留在屋裡的是同福，四個丫環裡頭她年紀最長，嘴也最嚴實，聽了韓老夫人的話便道：“晉哥兒去了背麵，約莫是看著太太走辛苦，以是……”

說到將來的當家主母，同福就不敢亂做批評了，隻道：“有您給把著關，將來的少奶奶必然能挑個好的。”

不過，將來她能嫁甚麼人？顧怡然麵前閃現出韓晉漂亮的臉，隨即就沮喪了——韓晉對顧嫣然倒是親親熱熱的，可對她不過見麵打個號召罷了。再說以韓家的門楣，想也曉得韓晉不會娶個庶女。

固然是一起來上香，但前殿做的是韓老太爺的法事，顧嫣然姐妹兩個到底是外人，上過一炷香以後就退了出來。幸虧寺廟裡冇有外人，兩人隨便逛逛也無妨。偏殿裡供的是藥王菩薩，顧嫣然想到母親的身子，便出來恭恭敬敬上了一炷香，又磕了三個頭纔起來。

“先瞧瞧。”韓老夫人冇有否定，“提及來，晉哥兒也到了該尋婚事的時候了。”

飛金閉緊了嘴。這件事本還是韓晉提起的，隻是韓晉是孟素蘭的心頭肉，她做丫環的，當然不會如許冇眼色地提示她。

出了殿外，顧嫣然見顧怡然一向沉默不語，隨口問了一句：“但是累了？若不然你還去禪房裡歇一會兒？”

孟素蘭皺著眉頭道：“你瞧晉哥兒是個甚麼心機？”飛白飛金都是她的親信，但飛金更聰明些，也有眼色，孟素蘭有些事兒還是與她商討很多些。

同福有些驚奇地看了看韓老夫人：“老夫人的意義不會是——當初大少爺提這事兒，您就承諾了，該不會……”本身的孫子，韓老夫人那裡不曉得他的弊端，按說當初就不該同意讓顧嫣然來家裡住著纔是。

同福跟著韓老夫人這些年，耳濡目染也曉得很多事情，聞言就有些擔憂：“這麼說，老爺將來起複……”

同福順著她的話笑道：“這倒是的。奴婢還傳聞，禇先生非常誇獎表女人的書畫呢。隻是——太太怕是……”

孟素蘭本身何嘗不曉得兒子的弊端，想來想去歎了口氣：“幸虧過些日子就送他去北麓書院了，一個月也不過返來一兩日，也就冇了這事。”想想又有些抱怨，“也是母親鼓起來的，偏讓她們姐兒兩個住到家裡來。”

那少年謝過韓老夫人，就帶著小廝知墨去大殿了，這邊方丈迎出來，將韓家人先迎到了後院禪房，單手打了個問訊道：“阿彌陀佛，真是對不住老夫人，還請老夫人稍等半晌，法事統統皆已齊備，隻待方纔那位公子上罷香分開，便可開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