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爺心中綺念頓消,手指撫著她圓滾滾的肚皮,“那裡疼,我給你揉揉,是不是生蓮子吃多了?”
七爺“嗯”一聲,攬住她肩頭柔聲道:“早點睡吧,明兒早夙起來到湖邊垂釣,中午燉魚湯喝。”
先是道賀嚴清怡十七歲的生辰,接著就是她跟七爺結婚整整滿一年。
像個無依無靠的孩子麵對著即將遠行的父母,儘是不捨。
吳穩婆連連點頭,很快回到產房。
而攥著他的手心,濕漉漉的。
現在聽嚴清怡主動提起敦倫之事,連餃子都顧不得吃,伸手將嚴清怡抱到床上,頭抵著她的額頭,輕聲問道:“媛媛,能夠嗎?”
又捱了些時候,窗紗上開端顯出昏黃的魚肚白。
船孃將蓮蓬掰開, 七爺親身脫手將蓮子一粒粒剝出來, 擺在青瓷碟中。
七爺所料不錯,康順帝與萬皇後傳聞嚴清怡身子尚未病癒,隻隨口說了幾句靜養的客氣話,可見到楚潤,萬皇後立即直了眼。
楚潤本來就較平常孩童大一些,加上這些天眉眼長開了很多,麪皮兒不像剛生下來那麼紅,而是粉嫩嫩的白。
隻是去讀書,而不是進宮餬口。
七爺心頭一緊,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兩步。
辛姑姑覷著七爺神采,賠笑勸道:“七爺在這裡多有不便,待會兒王妃發作起來,穩婆既要照顧王妃又得顧及七爺……”
“不去,”七爺握著她的手,“現在收成冇報上來,天下又承平,冇水患冇水災,用不著放糧,一年當中最是安逸的時候,再者有張培源在……你還記得張培源?”
七爺續道:“他家次女本來許了人,豈料婚事剛定下,男方父親俄然染了時疫過世,需得守孝三年。彼時張家女人年事小,深思等也就等了。好輕易比及本年春季孝期就滿了,誰知四月裡對方孃親又過世了。男方說張培源的閨女命相不好,專門克婆家人,張培源氣得夠嗆,兩下裡就退了親。張培源就想起林栝,倒不如跟他湊到一處……”
這時邱姑姑端來兩碗麪,“王妃想必餓了,我煮了碗雞湯麪,七爺中午也冇吃,陪王妃一道吃。”
萬皇後得知七爺生了個七斤多重的胖小子,樂得內心開了花。
“昶安,”嚴清怡滿臉迷戀地望著他,那雙都雅的杏仁眼裡儘是纏綿與不捨,“你彆走遠。”
她腹部的痛越來越狠惡,肚皮緊繃繃得往一起收,彷彿要崩開似的。
回到閣房,他先服侍嚴清怡掠過身子洗了腳, 本身又草草擦洗過, 吹熄燈燭上了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