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丞相與前朝的柳丞相有些相像之處,都是布衣出世,都被天子一手汲引,都是武將出世,還文武雙全,年紀輕簡便坐上了丞相之位。
殿內點著安神的香,捲菸環繞,帶著初晨獨占的清露氣味。一縷夕陽傾入,映在桌前純白衣裳的女子身上。
她掀了掀嘴角,“我便與淩兒一道喝一碗孟婆湯,忘儘凡塵俗世,你我如有緣,來世再見。”
陵安在商少君身邊,向來秉承“少聽,少看,少說”的原則,此時去撿那信箋,不由得瞥了一眼,隻見那做工細緻的紙上非常奪目標寥寥數字――“好好待阿穆。白浮圖。”
車裡也冇人出聲,師父持續說道:“當年,實在主子自作主張騙了娘娘。皇上恨慕公子入骨,慕公子……當真已死。”
“娘娘已經歇下。”
“娘娘,主子陵安啊!”陵安“噗通”一聲跪下,“主子有些話想與娘娘說……”
那是我第一次敢昂首看皇上,朝陽正破雲而出,一夜大雪,全部天下一片晶瑩的烏黑,現在陽光輝映,便抖擻出刺眼的芒光,皇上穿戴一襲黑衣,燙金的飛龍迎著朝陽和冰冷的晨風熠熠生輝,我見到他的臉就和那天上的雪一個色彩,墨黑的眼微微眯起,遠遠地望著看不見的天涯。
太子殿下對勁洋洋的連連點頭:“我比父皇和母後都聰明!”
我想到他對我講書裡的奇聞異事,我對他講宮外的小火伴們,他讓我出主張哄皇上皇後帶他出宮玩玩,我狐假虎威假借他的名義玩弄小宮女;我還想到他現在就躺在榻上,就要像阿孃那樣去了天上,再也見不著了。
白穆麵色還算紅潤,接過孩子,也跟著彎了眉眼。
我感覺殿下必然會好起來的。他就像十五的玉輪那樣,渾身都是光芒,卻不像太陽那樣刺目,還照亮了夜空,他也會像玉輪那樣,會出缺的時候,但總會垂垂美滿起來。更何況他是皇上的孩子,天命所歸,如何能夠那樣等閒地逝去。
“安公公,安公公,太子殿下……殿下他本日方纔服過粥,便儘數吐了出來,昏迷不醒……” 見陵安到了身前,漣兒率先哭出聲來。
“安公公,您也曉得,娘娘也懂醫的……娘娘所說恐怕是真,倘若……倘若……”
賢妃柳如湄,棄祖求寵,棄夫求榮,憑帝王對已故至愛柳湄之情,承寵半年,後恃寵生嬌,放肆不成一世,得寵半年。再憑一曲鳳求凰,邀寵複位。終因嬌縱,*於摘星閣。注曰:贗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