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後若與陵安一個目標，我也無妨重申一遍。昔日賢妃已死於摘星閣大火，我姓白名穆，現在已是白子洲少主的結嫡老婆，與商洛再無乾係。還請貴國高抬貴手，速速放我離宮，白子洲定當感激不儘。”

白穆略有驚奇，阿不就是商少君的事，她連碧朱都未曾坦白過。

偌大的波紋宮，隻要這兩名宮女罷了，或者說，隻要這兩名宮女近身服侍，白穆一步都未曾踏出房門，也不知內裡是個甚麼風景。

白穆笑了笑。

不出三日，陵安再次跪在波紋宮外。

“不止是阿碧，三年前的很多人，很多事，都回不來了。”白穆扶著他的手臂，“你若病了，阿碧也會難過。你起來，歸去吧。”

“如果不想叫出去，出去看一看？女人，陵公公若非有要事，定不會一向跪在外頭的。”

“哀家過來時，見陵安跪在外頭，宮人說已經跪了整一日了。”太後慢條斯理道。

白穆垂眼，隻答道：“是。”

白穆單獨撐著雨傘，到他身前。

白穆單獨撐著雨傘，到他身前。

記不得有多久冇見了。

白穆垂目道：“不消再找了。”

這首曲子，她能彈得和柳湄十成類似。曾經宮中一旦響起這個曲子，必會有人諷刺，說白穆又在借柳湄邀寵了。

宮中人並不像商少君的親信那般直接喚她“娘娘”，多數時候不太敢和她說話，不得不喚她的時候，也隻是戰戰兢兢地稱“女人”。白穆復甦的第一日，聽到“女人”這個稱呼，隻是略略揚了揚眉頭，便嚇得一旁端著水盆的小宮女幾近人仰馬翻，水都灑了一地。

前次想到她，彷彿還是揣摩她是否能幫她救阿孃。

太後自行坐上了長官，一聲“退下”，殿中就隻剩下她和白穆兩人。

待她再次復甦，才發覺已經是四月末，即便是在偏北的商洛，還是能嗅到夏季獨占的炙熱氣味。

商少君的隱衛應當早在他身邊,卻在最後關頭才呈現,不容她說一句話便一個刀手劈了下去。

太後笑著笑著，眼裡卻泅起水霧。

“罷了，哀家本日來也不是與你說那些廢話的。”太後很快地收斂了情感，規複安靜，抬了抬眉眼道，“哀家雖偏居後宮，卻仍舊聽聞少君千裡迢迢接你返來，現在他正沉痾，你是如何？當真已經再嫁彆人？”

她一句話落地，也不知是他終究再受不住身上的傷，還是藥力開端反噬，直直栽倒。她趁機分開,卻被人攔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