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穆微微一笑，不知她那裡聽來的這話，但彷彿……還挺有事理。

“是。”慕白明顯也表情極好，拉長了尾音，“今後揹你一輩子。”

白穆雙眼一亮，正要答話，眼風掃到安靜的海麵上呈現一艘船，明黃色的旗號頂風招展，分外顯眼。

“慕白，再過三日，你就要‘嫁’給我了。”白穆打趣笑道。

“走不動了。”白穆垂著腦袋嘀咕道。

白穆道：“莫非我就是……”

白穆冇想到慕白竟一氣將她背上了山頭，海風更加清爽，湛藍無邊，隻看得民氣曠神怡。她踮起腳摸了摸慕白的額頭，一片淨涼的觸感，竟當真不感覺累，不會流汗的。

“阿穆……”

那兩個日夜，如同兩世那樣悠長。

她看著慕白地點的方向，又往上登了幾步，再昂首，慕白離她更遠了。

白子洲若出女子，必是招婿入贅，今後孩子姓“白”以正血緣。

“娘，本來我會驚駭。”白穆靠在白浮圖肩頭，她身上有讓人放心的氣味，絮絮道，“本來慕白死去，不在我身邊的話，我會驚駭。我曾經覺得我再也不會信賴一小我，卻無認識地信賴他，信賴他說他不會有事，信賴他說不離不棄。我亦曾經覺得我再也冇法去愛一小我……”

不管，歸正就是走不動了。

“有一次剛好碰到個女人被人追，咱都有點俠義心腸嘛，就救下來了。那女人拉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，說是被夫君追。她不過是名小妾，因為夫君愛好，在府上屢遭毒害，她內心實在有個彆人，因而決定出逃，成果那位夫君一追千裡，恰好不罷休。我見她不幸，當下拍胸脯說我幫她，因而扮成她的模樣，被‘夫君’抓了歸去。”

白子洲嫁女兒的端方，都是母親親身為女兒梳髻帶冠，但思及白浮圖常日的風格……白穆望著鏡中的她拿起木梳，當真有木有樣地替她挽發，微微有些驚奇。

這日恰是驕陽炎炎，白穆爬得氣喘籲籲，滿頭大汗，眯眼看前麵的慕白，倒是兩袖清風，涓滴不見燥氣。

白穆並不是第一次爬這座山頭，那棵樹看著近，實在要七彎八拐繞來繞去纔到得了。

四月到來的時候，白子洲的氣候已經如同正夏。

陽光還是明麗，鹹濕的海風吹過山頭，帶來陣陣清爽的草木香。固然隻要一隻手，慕白卻將白穆扶得妥當，白穆隻是緊緊地摟住他，靠在他肩頭，穿過海風的陽光便似探入心底，跟著身下人輕巧的腳步越來越明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