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她所猜不錯,這應當是慕白早有籌算。即便途中冇有生出不測,除了他們三個,統統人的眼,也會是盲的。
“少主給他們下毒了。”白伶見白穆法度遲緩,轉頭拉了拉她的袖子,聲音極低道。
慕白放下筷子,施施然起家,隨便在房內拿了本書,倚在矮榻上看起來。
“那是天然,你都三年未曾見我了!”晏彥笑嘻嘻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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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穆恍然點頭,慕白若無其事地持續用膳。
東昭國姓為“晏”,現任國主膝下五名皇子,大皇子晏鈺,早早封了太子,可惜三年前不知何故觸了龍鬚,被廢了太子位,以後一蹶不振,未曾聽聞過他的相乾動靜;二皇子晏臨,便是派蓮玥接他們出海的主使,據傳文武全才,儀表堂堂,可惜母親隻是個昭儀,出身不好;而三皇子晏宇,皇後所出,向來性子乖張,桀驁不馴,便是他安排了刺客埋伏在船內,將船上的人完整換了個遍,乃至籌算直接取慕白性命,最後全數人馬非死即盲。
哎……
白穆笑著表示了謝意,回身要走,慕白卻俄然開口問道:“你想曉得‘他’是不是也在這行館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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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穆略略垂眼,趕緊快步跟上,剛到他身邊,他便持續抬步前行,不經意間聽他低聲道:“世事冇有純然的黑,亦冇有絕對的白。”
“不消。”
“少主,你到底怕少夫人甚麼啊。”白伶無法地嘀咕道,“我也就是在你扔少夫人下河那晚看過少夫人哭,其他時候她都是笑著的,有甚麼好怕的。”
白穆又轉頭看了看船上的東昭軍,冇有一人跟上他們。本日俄然毒發的這些人,再加上那夜被慕白用劍毀掉雙眼的人,此次去過白子洲的東昭軍,非死即盲,無一倖免。
“疇前我看著她和他的過往,隻怒其不爭,恨不能丟下她不管不顧任其自生自滅好生檢驗。現在想著她和他的那些過往,隻怒上心頭,恨不能直接殺入商洛皇宮一劍取了他的性命。”慕白在矮榻上看著白伶,神情沉寂而當真,“這可算得上是喜好?”
“我也是……將軍,我也看不見了,”
世事的確少見純然的黑與白,絕對的對與錯,身處的態度分歧,所站的角度分歧,一樣的事情便會有分歧的結論。
白伶翻開話匣子便說個不斷,空落的房間裡好似隻要他一人的乾脆聲,很久,才被一個清潤的聲音打斷。
心下策畫這些時候,她又落下很多,再昂首,見慕白恰好回顧望著她,陽光下白衣勝雪,絲髮如墨,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暖安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