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價暮秋，陽光卻恰好，天空湛藍，萬裡無雲。

幾近與此同時，慕白的劍已經停下，攬著白穆的身形亦已頓住。

實在，除了這些人，另有一小我。

船麵上的打鬥如火如荼，愈演愈烈，船頂上的人靜得彷彿就要融天玄色，白衣青絲，隨風飛舞，神情專注地替麵前女子上藥，彷彿分處於兩個分歧天下。

“春殤可對？”白穆順勢探聽。

慕白神采穩定，垂眼飲茶。

“第一次有人能那樣等閒撩起我的肝火。”慕白俄然打斷白伶的話，緩緩道，“第一次有人抓著我哭得那樣猖獗。”

跟著長劍入房的，另有幾名黑衣人，招式狠戾地向著蓮玥襲去。白穆捂著不斷流血的脖子，想要外逃，卻被一人攔住來路，眼看一劍正對她劈下，她眼疾手快地灑出一把毒粉，冰冷的殺氣仍舊劈麵而來，卻聽“叮”的一聲，隨便是暖和的度量。

“慕……”白穆的嗓子被方纔那一匕首傷到，一時竟說不出話來。

實在她扮作白芷另有一個缺點，白子洲上的人個個能文善武，能姓“白”的，更不會是淺顯人。白芷白伶雖是年幼，各有一身無雙技藝，白穆因身子骨太差，隻練過一些強身健體的根基功。

這一幕略有些詭異。

約摸七日時候，白穆脖子上的傷隻剩下淡淡的痕，開口說話也規複到疇前一樣順暢。她既扮作白芷，天然大部分時候是和白伶一樣隨在慕白擺佈。隻是她發明，他們三人在一起，倘若冇甚麼特彆的事情籌議，氛圍就格外難堪。

慕白俄然開口，側目看向白伶。白伶連連點頭，“是啊，少主如果討厭……”

白伶返來時，見到隻剩下慕白一人倚在窗邊，終究忍不住嘟囔道：“少主……你為何老是待少夫人那樣冷酷。”

白穆聞言，凝神諦聽，內裡彷彿有刀刃相接的聲音，另有降落的喊叫，被斷絕在外。

慕白將她扶正，一手拿出素白的帕子，專注地望著她的傷口，細細替她揩去頸上的血。白穆一眼就看入他夜幕似的眸子，沉寂如水，通俗怡然，彷彿隨時都藏著東風，隻要悄悄一掃，便拂麵而過。

但是，不過半晌，便有人慾要突破如許的安寧。

他曾在樹底望著她笑，在雨中望著她笑，在給她致命一刀後仍舊望著她笑。

“徐將軍客氣了。”慕白垂目望著他，麵上冇甚麼神采，倒是那名黑衣人，蒙著臉，驚奇地望嚮慕白。

或者能夠說，千千萬人中，白穆一眼望去，就正恰好，隻看到了那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