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不止他一人,柳湄也在。
商少君一聲嗤笑,“她也奇特得很,不管我說甚麼,她都信。”
白穆點頭,道:“可否求見皇上?”
門未落鎖,白穆悄悄推開。殿內並冇有人,但殿內陳列齊備,且全都極其精美,明顯是經心考量過的。她移步入裡間,屏風床榻被褥看來都極新,應當置入的時候不長。
陵安沉吟半晌,緩緩道:“回娘娘,阿碧昨日的確來找過皇上。但不到一盞茶的時候便出去了,主子覺得她是回朱雀宮了。”
她說去熬藥,便冇再返來過。問綠翠,也說不知去處。
這一年的初秋過得格外遲緩。白穆坐在矮榻上望著半黃落葉翩翩,安靜的心仍舊被輕風吹起了波紋。
蓮玥便罷了,她有武力在身,又是宮中白叟,熟知皇宮儲存之道,她不必為她擔憂。可阿碧呢,
依著她對碧朱的體味,昨日她來找商少君,恐怕是替她討情的。商少君那邊討情不果,她會去那裡?
“若不大膽,豈能製住我的少君?”柳湄眉眼含春,笑得嬌媚,隨即恥笑道,“如果像那如湄普通被你整得父母雙亡而不自知,豈不慘痛?”
如果像那如湄普通被你整得父母雙亡而不自知,豈不慘痛?
柳湄眸光一柔,“嘖嘖嘖,方纔還說我狠心……我看要比狠心,這世上無人可及少君。你待她各式和順誘不出那人,你讓她在勤政殿跪了一個日夜誘不出那人,你殺了她的父母仍舊誘不出那人,你可另有甚麼體例?”
陵安踟躇道:“皇上……皇上正忙,娘娘……先歸去吧。”
“天然記得。”柳湄聲音含笑,“你十五歲那年的生辰,先皇問你想要甚麼,你說想要我經常入宮來陪你,求先皇建了這間宮殿,以便我在宮中過夜。”
白穆打扮成宮女模樣往陵安中間一站,他便愣了半晌,才支支吾吾道:“娘……娘娘?”
“如有妄言,天誅地滅。”
“她竟信了?”
“朕還覺得這幾年你在外頭玩得縱情,全忘了。”商少君笑道。
“誰都敢忘,如何敢忘了聖上。”柳湄聲音嬌嗔,接著道,“你呢?那柳如湄可還風趣?”
白穆點頭,“阿碧昨日早晨到現在都未曾回宮。”
莫不是……出宮去找柳湄了?
她看到本身合著雙手,虔誠地捧著本身全數身心,跪著送到他麵前,他嫌惡地甩落在地,用腳尖踩得支離破裂,鮮血淋漓。
又是這句話。
白穆聽著屏風外的人在榻上調侃嬉笑,望著燭光下相擁相依的身影,耳邊的聲音垂垂遠去,麵前的光點寸寸荒涼,卻不曉得為甚麼,即便如此,她仍舊清楚地聽到了二人的對話,一字一句地刺在心頭,刻在耳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