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朱驚奇地捂住了嘴,不成置信地將聲音壓得更低:“阿穆,你……如何曉得的?”
白穆換好了衣裳,保持著妝容,比及昏昏欲睡也不見人來,正籌算讓碧朱滅了宮外的燈籠安息算了,宮人的唱到聲便到了。
白穆一怔,隨即笑道:“你給我上的妝,當然越來越像。”
柳湄是皇上的青梅竹馬,也是碧朱自小奉侍的蜜斯。
多年後的商洛彆史冊上,關於白穆的記錄有如許一筆,注曰:贗妃。
碧朱連連點頭,望著她忍不住道:“阿穆,你這個模樣……可真的越來越像蜜斯了。”
又是半晌的沉默,商少君終究道:“起來吧。”
她也的確跌倒了,固然掃到商少君已經到她身前,但他並未伸手拉她。
連續五日,賢妃一改常態,日日去儀和宮存候。隻是與其他嬪妃分歧,她時而淩晨去,時而傍晚時分才疇昔。宮中人對她特彆的行動屢見不鮮,再加上她重得聖寵,也冇人敢說甚麼。
“半年前皇上訓戒,一字一句,臣妾銘記於心。”白穆隻是垂眸道。
鳳求凰,當年的太子殿下與才女柳湄的定情之曲。
本日那人倒也裝得逼真,開初她隻感覺不對勁,卻未想過那人並不是太後。方纔細心想想,儀和宮的宮女們本日特彆少,若她冇記錯,都是太後的幾名親信,一個兩個心不在焉,神采略有鎮靜。那“太後”的嗓音倒真是病了似的沙啞,但寢宮中冇有涓滴藥香味,且向來與太後形影不離的蓮玥姑姑不見蹤跡……
太後緩緩看了白穆一眼,淺笑道:“孩子,你這幾日連連來哀家這裡,但是有事想伶仃與哀家說一說?”
固然跟著白穆的光陰較短,但碧朱自認還是很體味她的。隻是邇來她變得有些看不清了……比方此時,疇前她不會主動用蜜斯愛用的香的。
“太後”說皇上也很快會想明白,白穆都冇想到,他就真的“想明白”了,並且阿誰“快”字,竟會是如許快。
那人彷彿有些不測,拉長了腔調道:“哦?皇上?不叫朕商少君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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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妾不敢。”
“我既仿得了旁人,有人在我麵前作假,我又怎會辨不出來?”白穆嗤笑。
碧朱天然曉得這是她家蜜斯柳湄最喜的香味,當初白穆入宮,賞下來的一應吃穿用度都是照著蜜斯所喜來的,就連她這個隨身丫環,也因為曾經跟著柳湄,現在跟了“柳如湄”。
半年不見,商少君,還是商少君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