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少君笑著,白穆卻感覺與最前麵對慕白的笑容不太一樣,藏了些說不清的敵意。
門“嘎吱”一聲關上。
白穆驀地想起那日朱雀宮那一片隨風而落的秋葉,拚儘儘力在生命絕頂勾畫出最美的歸程,她想要伸手阻住,卻隻能徒勞無功地任由秋風掃過滿身,帶來一片砭骨的涼。
“你覺得……冇有我的成心放縱,我會走到明天這一步?”洛秋顏眼底閃著冷傲的光碎,“從太醫診出你有喜脈,而你抵死不認時,我便發覺到了。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,我有孕,你也莫明其妙有孕。”
私奔……且是宮妃私奔,這是一個大膽到不計統統結果的動機。
白穆點頭。
七月十五,中元節。
“隻從這件事,你能夠估出先皇對華貴妃的寵嬖吧?”洛秋顏感喟道,“但華貴妃年紀悄悄就過世了,你可知為何?”
白穆離她不遠,輕而易舉地看到她眼底豁然的笑意,心頭一緊,大步向前傾身想要攔住她,五指卻隻劃過柔滑的紗布,還將來得及抓住,便已飄然在空中。
摘星中間,堵滿了禦林軍。
洛秋顏不答,自顧自道:“你可知這摘星閣是從何而來?”
商少君陰測測的叫喊聲不偏不倚地傳來。
“你們都下去,本宮要與她說說話。”洛秋顏指著白穆,從雕欄高低來了。
白穆一眼掃去,冷靜地窘了一窘。
洛秋顏重新坐回了木欄上,烈烈長風吹起玄色的髮絲火紅色的衣裙,如競相吐蕊的烈火,烈火中一向沉著的人,卻驀地地淚如雨下。
她眼睜睜地望著那一襲紅衣彷彿驕陽最後一道殘光,在墨染的天涯劃出猩紅的傷口,穿戴紅衣的女子抬頭望著天空,溢滿淚水的眸子裡浸淫著暖和的笑意,彷彿見到了甚麼令她極其歡樂的物什,一瞬不瞬地、飽含情義地望著,但是,下一刻便猝然下落,隻留下一聲極低的長歎:“這輩子……畢竟是無緣長相廝守。”
“那又何必讓一個女子來承擔?”白穆低斥,“讓開,我隻是疇昔看看。”
“為甚麼呢……你說為甚麼呢……”洛秋顏俄然嘶聲痛哭起來,“他為何負我?為何騙我?為何連我腹中胎兒都不管不顧?這十年癡心相對,竟是春秋夢一場麼?”
白穆看她神采,恐怕已經有些含混,把她當作那男人了,沉聲道:“你過來,我解釋與你聽可好?事情到本日這個境地,並非我心中所想,你聽聽我的解釋可好?”
除了禦林軍,還堆積了很多圍觀的宮人。白穆並未上妝,身上也穿得隨便,一時冇有人認出她來。她駕輕熟路地上塔頂,歇都未歇,上去才發明狹小塔頂另有些人,近十名禦林軍嚴明以待,星竹和芙蓉宮的宮人都跪在地上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