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軾一怔。

白穆的嘴角不自發地撇出一抹自嘲的笑容，道：“現在擺佈兩相分權而治，皇上的目標達到，無需再決計奉迎柳家，‘柳如湄’，是否也該就此閉幕了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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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呼吸順著她的額頭撫過她的雙眼，暖和而潮濕，帶著熱度的手攬著她的腰，緊貼著他的身材，密切得彷彿是世上獨一能夠依托的人。

“父親。”他喚道。

她不過心繫丞相，甘心經心助他，一腳便入了這深深後宮；她不過不甘任人架空讒諂，想要站穩腳根保住性命，一腳便捲入了明爭暗鬥；她不過如天下母親普通心疼本身的兒子，想要事事全麵，一腳便已萬劫不複。

白穆摩挲了一下那冰冷的瓶身，笑道：“即便皇上不給臣妾解藥，臣妾也不會以為皇上留蓮玥在臣妾身邊隻是作為眼線。”

這日白穆復甦了好久，看著日頭垂垂落下，在窗欞灑下餘暉，偶爾幾朵梅花殘落，跟著輕風不見了蹤跡。

“總歸無人瞥見，罷了。”

“這個拿著，隔一月給蓮玥服用一顆。”商少君將一個藥瓶塞在白穆手裡，“前兩月你病得太重，便先放在朕那邊了。”

天牢的光芒極其暗淡，彷彿一年四時都靠著微小的燭光勉強保持，因為不通風，充滿了極其難聞的味道。

而儀和宮大火，正待補葺，太後遭挾吃驚，移居僻靜的西九聞風閣。賢妃娘娘過後沉痾，恰好淑妃身材好轉，後宮事件便暫交由她來措置。

以是那夜會產生甚麼，都在他的把握當中。

“奴婢辭職，娘娘聖安！”蓮玥跪地，重重磕了個頭後起成分開。

柳行雲嘴角噙著笑，隻悠悠道：“行雲所作所為自問無愧於六合，本日來見您，並非為瞭解釋，隻是想提示父親，牢中貧寒，父親的罪又不是一日兩日可定得下來的，無妨趁此機遇好生想想，疇前所作所為是否值得。父親身行保重！”

“就算母親的死跟您冇有任何乾係，那mm如何死去的，您還記得吧？”柳行雲仍舊笑，玄色的眸子裡卻泛出冰冷。

語罷，冇再看柳軾，沉著地負手分開。

“奴婢不敢。”蓮玥忙跪下道。

蓮玥答完話，正要退下，太後又道：“你也到了出宮的年紀，找個夫君嫁了吧。”

“玉茹呢？”太後問道。

他本是背對著她，彷彿發覺到她纖細的動靜，翻個身抱住她。

他曉得的。

“見不到他，偶爾見獲得皇上也是好的。”太後緩緩道。

當初商少君讓她做些甚麼，她去做，卻並不曉得為何。但那夜親眼看著後宮產生的統統，她即便再癡頑也該明白，商少君與太後本就是通同好的，但他不肯依著太後的意義來，便決計叫她這個本是柳軾陣營的人去打亂太後的打算。他不但通同了太後，還與柳行雲聯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