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頭的黑衣人,鋼刀指向離風,又向前走了兩步。
他,不是啞巴!
又是一陣仰天狂笑。
馬車上的車篷裡,響起了一高一低的鼾聲。
夜黑得密不通風,除了驛臣的屋子,各客房裡的燈火,也都熄了,驛站門口一根木杆上掛著的一串燈籠,在烏黑中被風吹得扭捏不斷。
作為官道上的驛站,這類景象他是見多了。
這些人黑衣黑褲,又是黑巾蒙麵。
三根木棍,被靠牆斜立著,那張草簾,被啞巴車伕搭在斜立著的木棍上麵。
“大人,你的意義是?”
黑衣人群中,一聲驚呼!
馬車前麵兩丈之處,站立著三十名黑巾蒙麵之人。
“多謝了!”
“他孃的,又是幾個蹭吃蹭喝的……”
六個大饅頭,也是分量夠大,足足堆滿了半個木盤。
正在熟睡中的離風,被一陣“劈裡啪啦”的爆響聲驚醒。
滿臉毛的啞巴車伕,會說話?
“太子爺先請用膳,奴婢還不是太餓!”
帶著顫聲的明月,雙手握著一根短棍,護在離風身前,高低牙齒磕碰不已,“要殺就殺了我,求你們放過太子爺……”
剩下如有若無的輕鼾,必然是侍女明月也進入了夢境。
看來,這小我物的名頭,足以讓麵前剩下的二十九名黑衣人肝膽俱裂。
事到至此,怕也冇用,何況在宿世乾過鑄件搬運工的他,多少還是有把子力量。
那匹拉車的馬,也被啞巴車伕牽了過來,直接拴在車尾的木條上吃著草料。
“是何人想要本宮的命?”
分開了馬車的驛臣,進入前麵不遠處的一間屋子後,神采就黑了下來。
奴婢不能和主子同桌用膳,何況離風還是當朝太子,就是淺顯的皇子,那也是皇親貴胄。
啞巴車伕把卸了馬的車子,挪到一處比較空曠的地帶靠牆放了。
可眼下,這些人來者不善,直言要離風太子的命。
“我們?”
“都吃啊!”
當她看到麵前俄然呈現的蒙麪人後,前麵還冇有被喊出的話,硬生生被嚇得嚥了歸去。
一些京官的家眷們,路過驛站的時候,老是狐假虎威地要吃要喝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不消說,那高的鼾聲,必然是太子離風收回來的。
從車篷裡鑽出來的離風,驚魂不決地向黑衣人們一拱手,硬著頭皮又道:“如果有錢,睡還睡馬車裡?不早就在鎮上住堆棧了……”
之前的阿誰雜役,哈腰向離風一笑,又擺手讓彆的一個雜役拿些餵馬的草料。
“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