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上的車篷裡,響起了一高一低的鼾聲。
帶頭之人目光落在明月早已煞白的臉上,輕視說道:“一個侍女,也敢在我麵前叫板,等窩囊太子死了,你也活不成,包含那匹馬和車伕,都得死!”
“彆過來!”
不過,剛纔這三人,還算客氣。
離馬車比來的一名黑衣人,抬頭一陣狂笑後,手裡亮晃晃的鋼刀,指向馬車上的離風,“太子殿下,彆來無恙!”
隻要靠牆的草蓆上麵,竟然死寂一片,幾近聽不到有人的氣味存在。
一語道破身份,立在車蓬前的離風,頃刻被驚出一身盜汗!
“委曲三位了!”
喂完了馬的荊奎也是,用筷子插著兩隻大饅頭,另一隻手端著一大海碗炒白菜,蹲在拉車的馬兒跟前吃著。
驛站的大院裡,燃起了沖天大火。
剩下如有若無的輕鼾,必然是侍女明月也進入了夢境。
為了能讓離風在車篷裡伸開腿,明月提出她本身在這柴棚下的破桌上趴著眯一會就成。
他,不是啞巴!
“奴婢服從!”
作為官道上的驛站,這類景象他是見多了。
這些人,是有備而來,毫不是他媽的甚麼強盜。
然後,他從剛纔的柴棚上麵,找出了一張草簾,另有三根木棍出來。
一些京官的家眷們,路過驛站的時候,老是狐假虎威地要吃要喝。
映著熊熊的火光,一張猙獰非常的毛臉,呈現在黑衣人們麵前。
是有人認出了啞巴車伕的身份,這讓離風的心頭,又是驀地一驚。
三根木棍,被靠牆斜立著,那張草簾,被啞巴車伕搭在斜立著的木棍上麵。
因為客滿,馬車被帶到柴房那一塊停了。
那匹拉車的馬,也被啞巴車伕牽了過來,直接拴在車尾的木條上吃著草料。
“各位,請行個便利,出門在外,我身上也冇幾個銀子!”
如果服侍得不儘人意,常常還會罵罵咧咧,擺一番威風纔算作罷!
“他孃的,又是幾個蹭吃蹭喝的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一臉輕鬆的離風,這纔在明月剛擦拭潔淨的一條破凳子上坐了下來。
馬車前麵兩丈之處,站立著三十名黑巾蒙麵之人。
那把刀,他至今還冇有翻開內裡裹著的破布。
從車篷裡鑽出來的離風,驚魂不決地向黑衣人們一拱手,硬著頭皮又道:“如果有錢,睡還睡馬車裡?不早就在鎮上住堆棧了……”
一盆用來洗漱的熱水,一壺燒得滾蛋的茶水。
幸虧,棚子上麵,有一些陳舊的桌椅擺放在那邊。
黑衣人中,又有人高叫起來。
“著火啦!快救火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