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事再倉促,請人挖坑造墳總不能省,那麼題目來了,人為又得幾兩銀子。
少女走了出去,手裡拿著焦黑的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個字,焦生擦乾眼淚,看著阿誰字唸叨:“賣!”
少女悄悄地點了點頭,看著姐弟二人膽小地走了出去。
這個啞巴……如何能夠?
丁家的男人們已經接踵從地上爬了起來,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大眼瞪小眼,匪夷所思,剛纔是誰打傷了他們?
“焦嬌,阿鶯不是說賣你,她是說賣嫁奩。”
“老邁,她寫了甚麼?”男人們問為首的男人。
焦生看著地上少女用樹枝寫出來的字,那麼工緻,那麼清秀,的確比先生寫得還好。
少女又低頭用樹枝寫了兩個字。
男人倒抽一口冷氣:兵器本來是樹葉!
埋屍,談何輕易?
焦嬌也湊上前去看地上的字,焦生跟村裡的先生識過字,而焦嬌的字是焦生從先生那邊學完返來教她的,故而也認得一些字。地上的字筆跡非常工緻,的確是個賣字。
男人們心頭閃過這動機,但也當即反對了。
焦嬌一下就炸了毛:“賣身葬你個大頭鬼!這個啞巴,亂出甚麼餿主張!我不要賣身!爹孃如果活著也不會同意讓我賣身的,賣身,有辱家門……”
甚麼兵器那麼短長?
少女的眉頭微微蹙起,明示她活力了。
然後是幾個男人一起的叫喚聲:“把婚書交出來!不交出來,就砸了你們屋子!”
為首的男人往地上一看,唸叨:“一手交錢,一手退婚!”
焦嬌完整跳腳:“你這個臭啞巴,又胡寫些甚麼!我說了我不要賣身!”
少女微微一笑,讚成點了下頭。
落空父母的孩子,就像傾巢的雛燕失了庇廕。
跟著焦生這一聲喚,焦嬌也纔看清,那人竟然是阿誰啞巴!剛纔驚鴻一瞥,她竟然被這個啞巴嚇得不寒而栗,她渾身高低都披髮一股子殺氣,那張毫無神采的麵孔充滿了刻毒與淡然。
焦嬌和焦生尋了兩張破草蓆勉強給爹孃遮了屍身,便坐在屋子裡相對而哭。
臉上被刀片劃過的冰冷又生疼的感受,男人們一想起來還是心不足悸。
焦嬌一聽,怒了:“她寫甚麼?”
那烏白清楚的眼睛掩去靈動光芒,覆上了一層森然殺意。
男人們捂著本身被劃傷的麵孔紛繁後退,那猶若刀片冇入肌膚的生疼還冇有退散呢……
莫非是這個啞巴打傷了這些男人?
那少女站那麼遠,若真是她,她是用甚麼兵器傷了他們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