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還是女生的!氣煞我也!_《天工開物 附錄 野議》譯文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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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帑之發,誠未易議矣。然十年議節流,誰敢議及上供者,微論儀真酒缸十萬口,楚衡嶽、浙台嚴諸郡,黃絲絹解充大內門簾者,動以百萬計,諸如此類,不成紀極;解至京師,何常切用?即就江西一省言之,袁郡解粗麻布,內府用蘸油充火把,節流一年,萬金出矣。信郡解櫺紗紙,大內以糊窗格,節流一年,十萬金出矣。光祿酒缸,豈一年止供一年之用,而來歲遂不成用?黃絹門簾,窗欞糊紙,豈一年即為敝棄,而來歲必易新者?聖主辛未張燈,元宵仍用舊燈吊掛,遂省六十餘萬,此胡不成省之?有川中金扇之類,又可例推矣。

至北方種麥,以蒲月為麥上,六月開徵,猶曰麥已退場圃。南邊皆稻國,立秋收成者十之四,而霜降、立冬收成者十之六。今方春仲春,新穀尚未播種,而嚴徵已起者紛繁矣。天運人事,一至此極耶!

所乃至此者,蚩蚩之民何罪焉!凡愚民之所視效者,官有嚴令而遵之。世家大族、權貴聞人,有至教唱率而服從之。百年以來,守令視其口口為傳舍,全部精力儘在饋送邀譽,調繁內轉。邇來軍興火急之秋,又分其精力,大半寬裕,催征參罰,以便考成。知畎畝山林之間,窮簷蔀屋之下,為何如氣象者!繁華聞人,全部精力隻在延師教子,聯綿科第,美宮室,飾廚傳;家人後輩,出其稱貸母財,剝削耕耘蠶織之輩,新穀新絲,簿帳先期而入橐,遑恤其他。用是,蚩蚩之民,目見發憤耕桑,而溫飽不免,覺得此無益之事也。擇業無可為生,始見寇而思歸之。今後天下財路,遂至於蕭索之儘;而天下寇盜,遂至於繁衍之極矣。

情麵誰不肯繁華,然先憂後樂,滋味乃長。隆、萬重熙而後,讀書應舉者,竟不知作官為何本領。第以位躋槐棘,階榮祖父,蔭及兒孫,身後祀名宦、入鄉賢,墓誌文章誇揚於後代。至奴虜蠢動,水藺狂凶,方始知建節之榮,原具殺身之禍。即今四海以內,破傷如是,而小康之方,父望其子、師勉其弟者,隻要纂集時文,巴結棘院,思一恰當之為快。至於得科聯第以後,官職遇寇逢艱,作何策應,何嘗胡想及之!且得第之人,業已兩受隆恩,不奮誌請纓,拖延張望,有懷時平而仕之想,思以殘危之地,付之薦舉中人,與鄉貢之衰弱者,國度亦何借有製科為!司銓法者,一破情麵,至公至正,掣簽而授之,即暫受憤怨,而製科增光,實自此始矣。至兼通騎射法,在所必不可。馳捷挽強,自是行伍中事,文士百十中,即選得一能者,亦何濟於事。先年遼、廣兩經略,一以善射名,一以善騎名,非已然之驗哉?顏真卿在唐,虞允文在宋,彼知騎射為何物?方張強虜,直樽俎談笑而摧之。由今況昔,何勝慨歎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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