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怒道:“好個忘恩負義的言戚暮!我來問你,那日在山林裡,是誰幫你將那殺人的黑鍋轉嫁給老七?這倒不說甚麼了,可我問你,你殺了我們十人裡那般多人,為了甚麼?嘿嘿!我們無妨說個通透!你還不是怕太多人分那好處!哼,我幫你除了老七,說到底也是遂了你的情意,幫了你的忙!你說說,我對你這般大的恩典,你到頭來卻恩將仇報,這也算不算得上是狼心狗肺!”
此時山上一個偏僻的中堂裡,一名身穿深褐色貂裘的中年正在喝茶,恰是張圭。他站起家走到牆上掛著的一幅字旁,將手切近,緩運掌力,不消半晌,隻見這幅字竟垂垂跟著張圭掌力方向緩而曳動。他悄悄將手放下,這幅字也立馬停了曳擺。
而女子身後還跟著兩名小鬟,一個弱態肥胖,麵龐略有慘白,便如不敵冷風的纖細葦絲;一個輕靈嬌小,仿若珊珊夜星。但兩人端倪裡都模糊含著喜意。隻見這男人與女子說完話後,竟還與那位消強大鬟說話,顯是在逗她打趣。
兩人又自鬥了片刻,隻見上山路上,如壓暗雲,烏漆漆能有幾千人簇擁而來!正道“豪傑敵不過人多”,這使鐵柺的色目人正自對勁,覺得能夠擒住那張圭、張天阡等人,突見山上風雲滾滾,竟有不輸於己術兵士數量的人飛奔而來!本來他這一個炊火彈收回,不但本身的兵士到了,張圭的人馬在山上竟也覺得出了甚麼事,奔湧下山來援!
言戚暮一見屋外兩名色目人倒地不起,心頭一驚,又急又憤,圓眼怒瞪,一聲冷嘯,尖聲罵道:“姓張的,你不說陸尹琮身在那邊在先,損我兩名兄弟在後,彼蒼為鑒,我與你不共戴天,本日我們倆便拚個你死我活!”雙刃輕翻,剛要脫手,猛地半空裡“嗖嗖”聲響,破空之聲極強,隻見兩枚念珠激射而至,雙珠不加迴旋,卻極精準地打在那言戚暮的兩柄雪刀上,隻見那質地相稱傑出的鋒刃上,竟是被打凹了兩塊,然還得說,多虧這刀用上等質料製成,不然非從中間穿透明洞穴不成!
世人隻見念珠而不見發珠人,都是大為驚駭。瞬息間,隻見白雪覆蓋的另一側小徑上,有一眾青袍和尚快步走來。走在中心的是一個長鬚老衲,他行步妥當,卻快如疾風,將身後眾僧撇開一段間隔,手中快速轉著念珠。可奇特的是,這念珠線已斷,可他轉起來卻如同線未斷普通。剛纔那兩枚念珠明顯是他所發。
世人轉頭一看,隻見言戚暮等六個色目人站在門邊,好像冇有活力的殭屍普通,目光冷然地望著他們。惜芷和憐玉一陣大喜,曉得言戚暮他們來上山尋陸尹琮了,可她倆自是裝得不動聲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