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淡然嘔一口血,將離彆的話都噎了下去。
糾葛因他而起,嶽思凡那裡敢說一個不字。他惶恐不安地接過人,連天亮都不敢等,就要帶著嶽淡然倉促上路。
嶽淡然麵無神采地站在門口,看也不看蘇丹青,隻冷冷說一句,“請夫君出去,我有話要同她說。”
蘇夫人嚷著要將千年雪蓮要回,被蘇千順好言禁止,“淡然奉侍我們一場,那身外物就當是為她送行吧。”
嶽淡然卻兩眼乾乾,“我傷了你的心,你也傷了我的心,我悲傷的是你信你聽到的,看到的,卻不信我。”
“你們要想我饒了她,就拿千年雪蓮來換吧。”
一紙離書,竟無一字不混亂。
嶽思凡隻當她不捨,溫言細語說到口乾,便一刻不斷地解纜走了。
短短不敷一刻鐘,卻比嶽淡然的平生還要冗長。
“思凡何必客氣,梧桐山莊是我的彆院,也就是你的彆院,如果你馳念淡然,隨時過來瞧她便是。”
不愧是羅刹醫仙,動手不包涵麵。
嶽淡然敗壞的精力刹時緊繃。
嶽淡然安閒不迫地沾了嶽思卿的血,在休書上印上鮮紅的手指印,又揮劍刺了嶽思卿右肩,“第一劍為我本身,第二劍是為我的孩……”
蘇丹青淚如雨下,滿眼都是絕望。
“要不是你欺人太過,我本不肯傷你,可現在我被你逼的走投無路,另有甚麼值得顧忌?”
蘇夫人在旁喝道,“我們蘇家不留此等無德之婦,青兒還等甚麼,還不速速寫了休書,送走這擾亂家門的瘟神?”
踏入虎口的知覺更加清楚,嶽淡然摸索著下床,跌跌撞撞地往門邊闖。
嶽思凡不敢帶她回家,竟然把她帶到梧桐山莊拜托給此人了嗎?
聽聲辯位,那人像是站在離她五尺的處所。
蘇夫人要將嶽淡然送交官府,被蘇丹青執意製止;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裡,謹慎翼翼地喂她吃解藥,“對你動手,實非我所願,情勢所迫,就當我欠了你。你如果還喜好他,我就成全你,本日放你歸去,願你們白頭偕老,永不分離。”
傷害……
梧桐山莊……
“疇前是為了殿下,現在為了蘇丹青,你明顯恨我入骨,卻不敢傷我分毫,嶽淡然,全天下隻要你活的最不幸,你的愛恨情仇,十足都是彆人的,就算你明天淪落至此,也是作繭自縛。”
“你要殺我?”
罪過敗露,嶽思凡已無地自容,一時不知如何辦,隻好躺在地上裝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