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醒來時,入鼻的是一陣甜香,沁的人懶懶的不想動,房門外彷彿有人說話,那滿嘴奉求,謝不停止的,恰是嶽思凡。
“明天我看到你的孩子時,我就想到了我的孩子,你的孩子活的好好的,我的孩子卻連瞧一眼這亂世的機遇都冇有,你說我要不要殺了你?”
七七離魂散!
嶽思凡掙紮著上前來,蘇公子看他一眼,顫抖著將嶽淡然推到他懷裡,“七七離魂散是極短長的劇毒,即便服體味藥,也會讓人雙目失明,口不能言,內力儘失,七七四十九日內規複不了。望嶽兄對她多加顧問,彆再讓她受委曲。”
嶽淡然本已決計要下殺手,聽了這話反倒躊躇了,“你說的不錯,我的確是作繭自縛,可明天我既出了劍,就必然要見血。”
嶽思凡不顧嶽淡然的掙紮,將她扶到床邊,口中亂七八糟的安撫,“待我歸去先稟瞭然父母,再安撫了那母夜叉,就返來接你。殿下已應允收留你養傷了,你等我……”
口不能言,她隻要緊緊抓著嶽思凡的手,苦苦點頭。
嶽淡然豎起耳朵想聽歐陽維的動靜,寂靜半晌,隻聽到他輕若不聞的笑聲。
蘇丹青人已沉著下來,接過蘇莊主手裡的雪蓮,一步步走到嶽淡然麵前。
他畢竟還是曲解她了。
嶽思凡被她周身披髮的寒氣逼迫的脊背發涼,沉默點點頭。
“不順父母,無子,淫,妒,有惡疾,口多言,竊盜,七出之條,我已十足犯了,現在求夫君一紙休書,放我歸去。”
他一動不動地望著她,眼中的淚如何也圈不住,千言萬語哽在喉頭,終究隻化成了輕而不聞的一句問,“相依相守三年,你可曾對我有情?”
嶽淡然做夢也冇想到,有一天,她會把嶽思凡當作拯救稻草來要求。
她淡淡笑著搖了點頭,悠長揹負在心頭的桎梏,本日終得卸脫,“夫君……我一向感覺對你不起……直到你有了彆人……實在我很歡暢,你我扯平了,我今後再不欠你。”
嶽淡然遙眺望著裝了天下至珍的冰盒,向蘇丹青道,“請夫君親身將雪蓮送過來吧。”
“要不是你欺人太過,我本不肯傷你,可現在我被你逼的走投無路,另有甚麼值得顧忌?”
嶽淡然安閒不迫地沾了嶽思卿的血,在休書上印上鮮紅的手指印,又揮劍刺了嶽思卿右肩,“第一劍為我本身,第二劍是為我的孩……”
嶽淡然從冇像現在這麼沉著,她取了掛在床頭的劍,越步向新房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