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尋仙悄悄點了一個頭,“皇上手裡有皇位,有明裡暗裡忠心耿耿的臣子;馳王手裡有兵權,有喻家的支撐;維王手裡有半壁朝堂,有綠林的權勢;三足鼎立,誰也動不了誰,大要一池靜水,實則早已暗潮澎湃,如果我猜的不錯,皇上是籌算結合馳王先打壓掉維王的權勢,再轉頭摒擋馳王。”
兩人在泰聚堂落腳,又去國寺吃了齋,手拉動手在街上閒逛。
越嫣然一聲長歎,“黑虎門是黑道首級,所見所聞所學所想都是黑。”一邊清算著鍋碗,一邊對裝模作樣要起來幫手的柳尋仙笑道,“閣主大人就不要脫手了,掃了灰再嚷嚷著要沐浴,我上哪去給你找浴桶。”
“固然有些費事,倒也還不至於走不成,可他本尊大抵鐵了心要把這條路走到底了吧。好笑的是身處煉獄的人想出去,一腳踩到邊的人反倒迫不及待地想跳出去,黑虎門就是這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處所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出門纔不利透了呢,連續幾天不沐浴不換衣服,我還不是生受著。”
柳尋仙考慮了好一會才說了這一句,“我也好,維王府上的暗衛也好,想取歐陽簡的性命都不是甚麼難事,就算他身邊有暗堂的人庇護,可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,想殺他,體例有的是,這麼多年他之以是活的安安穩穩,也隻不過是歐陽維冇趕儘撲滅罷了。”
柳尋仙一個回身,越嫣然又低頭翻起了行李,從承擔裡取一件他的衣裳穿了,“我們兩個穿一樣色彩的衣服,又戴一樣色彩的麵具,是不是有些奇特?”
“我疇前固然活的冇有甚麼興趣,倒也不至於自暴自棄,他想殺我要憑他的本領,如有一日他殺得了我,大抵就不會再有甚麼人敢動他了。”
越嫣然在內心冷靜,這一幫自誇為武林妙手的總有些知豪傑惜豪傑的知己情結,想來當年的梅鋒柳刃大抵也是不打不瞭解,打成至好老友的。
“文都城的花街柳巷。”
柳尋仙暴露個無可何如的笑容,“你能曉得的本相他不必然能曉得?十三的身份早就透露在外,他本性打動不計結果,搞不好會橫肇事端。”
“你……”柳尋仙眼眯成了一條縫,“你要乾甚麼?”
越嫣然咂巴著嘴連連點頭,柳尋仙清清嗓子,“明天就要解纜上京了,要我跟一坨臟衣服走在一起,光是想想就一身雞皮疙瘩。”
越嫣然與柳尋仙還在麵麵相覷,暗堂一劍已跳窗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