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嫣然一聲長歎，“黑虎門是黑道首級，所見所聞所學所想都是黑。”一邊清算著鍋碗，一邊對裝模作樣要起來幫手的柳尋仙笑道，“閣主大人就不要脫手了，掃了灰再嚷嚷著要沐浴，我上哪去給你找浴桶。”

越嫣然本來還對柳尋仙的話半信半疑，直到進了文都城，她才曉得他所言非虛。

“固然有些費事，倒也還不至於走不成，可他本尊大抵鐵了心要把這條路走到底了吧。好笑的是身處煉獄的人想出去，一腳踩到邊的人反倒迫不及待地想跳出去，黑虎門就是這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處所。”

“不消繞那麼大一個彎子的，我們人就在都城，見皇上之前多曉得一點他的手腕，總好過一無所知。”

柳尋仙見越嫣然臉上掛著一個可疑的淺笑，心肝都顫了幾顫，恐怕她又說出甚麼驚人之語。

柳尋仙考慮了好一會才說了這一句，“我也好，維王府上的暗衛也好，想取歐陽簡的性命都不是甚麼難事，就算他身邊有暗堂的人庇護，可明槍易躲，暗箭難防，想殺他，體例有的是，這麼多年他之以是活的安安穩穩，也隻不過是歐陽維冇趕儘撲滅罷了。”

柳尋仙站起家，拉住翻承擔的越嫣然，“何必自找費事呢，你半根手指頭都不消動。”

“不自投坎阱如何為皇上所用？”

“我疇前固然活的冇有甚麼興趣，倒也不至於自暴自棄，他想殺我要憑他的本領，如有一日他殺得了我，大抵就不會再有甚麼人敢動他了。”

越嫣然對著鏡子正正臉上的麵具，“你現在想裝出世人勿進的模樣，晚了，那天暗堂一劍挾持你時一隻手可摟著你來著，我倒冇見你不安閒。”

柳尋仙悄悄點了一個頭，“皇上手裡有皇位，有明裡暗裡忠心耿耿的臣子；馳王手裡有兵權，有喻家的支撐；維王手裡有半壁朝堂，有綠林的權勢；三足鼎立，誰也動不了誰，大要一池靜水，實則早已暗潮澎湃，如果我猜的不錯，皇上是籌算結合馳王先打壓掉維王的權勢，再轉頭摒擋馳王。”

越嫣然與柳尋仙還在麵麵相覷，暗堂一劍已跳窗走了。

“我在你眼裡就是個四體不勤，五穀不分的白癡是吧。”

傾國傾城的臉皺成一坨也還傾國傾城著，越嫣然被逗笑了，“倒也不至於四體不勤，五穀不分，不過衣來張口，飯來伸手罷了。早曉得還不如讓何瓊望舒跟著我們，不然服侍你穿衣用飯的任務也不會落到我頭上，真是不利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