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英見阮蘭芷醒了過來,終因而鬆了口氣兒,昨夜見女人就那般倒了下去,真是駭了她一跳。
“也罷也罷,疇前各種,比方昨日死,明日各種,比方本日生,你四人的運氣,重新歸到聚頭的去處……”那白叟說罷,手上掐了個訣,嘴裡又重新念起了一段話:
這是一個充滿了血腥與哀痛的夜晚,直至微光乍現的時候,蘇慕淵方纔謹慎翼翼地抱起阮蘭芷的屍身,踩過一地的鮮血與殘肢,縱身躍出了蘇府。
“你們,你們十足都該死,不是你們,阿芷又怎會羞得他殺?她本該光亮正大地同我在一起!”蘇慕淵已然是殺紅了眼,滿腔恨意無處宣泄。
這是夢香的聲音,阮蘭芷緩緩地展開了雙眼,恍然四顧,最早映入視線的,是熟諳的杏色輕容紗帳,頂端還吊掛著一顆鏤金小球,一股清爽的香氣不竭地從那鏤金小孔中飄散出來,恰是她親手便宜的“芝蘭安神香”。
白叟說到此處,無法地歎了口氣:“也合該你曉得本身的實在身份……宛宛轉轉以後,這突厥皇室能夠逆天改命的靈石,終因而擔當到了你的手裡……”
夢裡的石頭是一塊通體光潤如玉的白石,可她房裡那塊,倒是通身猩紅如血的紅石,且隻要半邊。
阮蘭芷見那石頭,心中一悸,這和七星箱裡頭的石頭幾近一模一樣,卻又不儘不異。
白叟口裡振振有詞,將那靈石扔入了一個金盆裡,蘇慕淵與尉遲曜同時劃破了手腕,將鮮血滴在了上麵。
“那就勞煩劍英替我回拒了她們,夢香,扶我起來罷。”阮蘭芷掀了被褥,支起家子說道。
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……上輩子,她與蘇慕淵壓根就不是那等乾係?
略略偏頭,床前那梅花式樣的小幾上的汝窯美人觚裡,還插著兩支粉色的重瓣月季,這是阮蘭芷明天在園子裡,親手剪的兩支花。
假到絕頂還自露,疑從險處更多緣。
毫端另不足思在,他日新聲待續傳。
血石盟言終穩定,黃塵塞草經磨鍊。
“那阮思嬌最是怕劍英的,前兩次阮思嬌上我們院子裡,都是劍英打發的她。”夢香也不想見那兩母女。
阮蘭芷不曉得這夢境裡的事兒究竟是真是假,可她現在的表情倒是非常龐大。
這真是奇特的緊……
阮蘭芷抬手撫著額,悄悄地點了點頭,昨夜裡她開了七星箱,碰了那古怪的血石以後,彷彿夢到了很多畫麵,可細心去想,卻又有些想不起來了。
光陰荏苒,鬥轉星移,畫麵再轉,蘇慕淵已經做了二十餘年的兀金朝天子。那白髮蒼蒼的赫連元昭,終究將一塊儘是突厥文的秘石交給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