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俄然想起好久好久之前，他彷彿是和她提過一次，說他在家裡的處境，跟本身一樣難堪，算是同命相憐。彼時，她早就先入為主的認定他是被家裡寵壞的小孩，初聽了這話，一時還嗤之以鼻，底子不信。

他緊緊的咬著牙關，眸光清寒，心中說不出的煩厭，隻微微彆過甚去，不欲再看安伶――

安伶便看著他，“之愷，你喜好芳芳，實在也無妨。但是……為了這太多的啟事，但願你還是先娶吳禎兒；以後，我也準予芳芳入你府上作側妃。如此一來，你既能夠名正言順的和芳芳在一起，也不至讓你父皇為此而過分憤怒。”

他悄悄搖了點頭，胸膛微微起伏，強撐著揉了揉眼，仍然不肯睡。

聽他自但是然的說“我們”，芳芳眼中一熱，心頭更是酸酸脹脹的悸動，一時隻覺又充滿了勇氣。遂深吸一口氣，走返來果斷的站到他身邊來，對安伶點頭道：“是，夫人請說。”

芳芳見貳苦衷重重，一時也冇有彆的體例，隻得更加謹慎安撫：“實在……我倒感覺，你父皇還是心疼你的；至於太子……也不像關鍵你的模樣。有些事情……或者不過是些曲解，你不要老是懷著那麼重的心結……”

他還是昏昏沉沉的，話也說得斷斷續續，時而閉著眼歇一會兒，半晌又接著再說。他口齒有些含混，但是說出來的話，倒是有理有據，層次清楚的。有點像酒後吐真言，貌似是在胡言亂語，可實在，倒是可貴真逼真切的……肺腑之言。

安伶秀眉微蹙，往前走了兩步，心平氣和道：“之愷，姑姑有話對你說。”

他這般絮乾脆叨的一向說話的模樣，與她印象中他那冷酷不愛理睬人的模樣判若兩人……想來也是，好強如他，也隻要眼下病得迷含混糊的時候，纔會將那些鮮為人知的心頭軟弱之處……稍事透露一二吧。

安伶道：“這幾日來，那吳侯家蜜斯一向在四周打轉，無數次傳話說要出去看你。我是趕也不是，不趕也不是。你說要如何辦？”

之愷展開眼道：“姑姑有話儘管說，我們都在聽，何必如此疾言厲色？”

……

芳芳實在想不起甚麼時候罵過他如許的話，但是他卻記得，並且如許在乎。

安伶聽他麵色不豫，話也說得毫不客氣，立時便有些活力，冷冷的點了兩下頭，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