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任清知府,十萬雪花銀。古往今來,無官不貪的究竟一向都是如此的令人無法。“收受賄賂”這等罪名,放之古今宦海,實是百查百準,絕無虛發。
“那我……能做甚麼?”
芳芳與之愷的那些個事情,安伶早在信函中對袁肅臚陳。袁肅彼時看罷,端不過一聲嘲笑。袁光正鋌而走險策劃這等大事,他豈能不曉得。最開端,他本不太情願讓芳芳出去拋頭露麵,隻袁光正一向跟他抱怨,說之愷如何如何難搞如此,他也隻得勉強默許,卻也未曾預感現在會節外生枝,惹出這等事端來……
芳芳的祖父袁肅,也就是袁光正的父親,暮年因平亂有功,受封寧國公之爵,官拜一品首輔,彷彿已為百官之首。芳芳常會聽府上人提及,說老爺子一貫持身秉正,家風苛嚴,也正因如此,老爹袁光正當年與芳芳她娘鬨出的風騷事情,一時候讓滿朝文武諷刺不已,令袁肅顏麵掃地。
袁肅對芳芳的討厭……可想而知。
……
安伶長長歎出一口氣,閉目靠在椅背上――
凡事隻要攀上一個“親”字,比甚麼都管用。
一入了廳堂落座,兩人點到為止的酬酢幾句,即開門見山的開端議事。安伶與袁肅態度分歧,言行自有默契,很多話便是一點即懂,乃至不言自明。隻袁肅始終不慌不忙,緩言低語;卻不似安伶,一說到情急之處,便有些沉不住氣,言語中儘是掩不住的焦炙……
安伶淺笑回禮,口中隻道“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”如此,相互謙讓著,與袁肅一併入了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