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疏梅篩月影，夜幕濃厚如墨。

安伶低頭，輕咬嘴唇，“皇兄可有體例？”

他站在廳堂中心，居高臨下的跟她說話。芳芳幾近傻眼，舉起袖子往臉上糊了糊，磕磕碰碰的也跟著站起來，張了張口，卻又不敢隨便答覆，謹慎翼翼的轉頭去看安伶的神采。

芳芳清楚聽得“逢場作戲”四個字，再也按捺不住，眼淚澎湃而出。她不想讓人瞥見她的眼淚，隻好用力低頭，肩頭止不住的悄悄聳動，喉中的哽咽如何也壓抑不了，不由得極小聲的抽泣了兩下。

芳芳早在之愷出去那一霎便有些節製不住情感，但是安伶咄咄逼人，又不敢不答。憋了半晌，剛擠出一個“是”字，便感覺有甚麼堵住喉嚨普通，再也說不下去……

天子微微點頭，“都是自家人，朕如何忍心難堪。此事雖得有人承擔結果，不過……”他瞟一眼不遠處跟著的芳芳，淡淡笑道，“卻未需如果光正。”

他眼神終是垂垂暗淡下來，隻感覺好似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，一腔心火滅了大半。

安伶好輕易逼出了這倆字，頓時扭頭對天子道：“皇兄，你可聞聲了。”

“至於光正的事情，東宮主審，朕冇如何過問。”天子沉吟著道，“隻是此案審理多日，若終究不了了之，東宮如何取信於人？”

安伶哪有工夫關照她的情感，聽她支支吾吾半天卻隻吐出一個字，一時更急得冒火，拍打著扶手活力道：“是是是，是甚麼？還不從速說！”

之愷離得近，聽得逼真，心頭火燒火燎普通的煩躁，頓時反唇相譏道：“甚麼是逢場作戲，我可聽不懂的。莫非是姑父……常常逢場作戲麼！”

安伶好輕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，隻瞧見之愷麵有難堪，芳芳更是一副活見鬼的神采……安伶不由扶額一歎，一時哭笑不得。

……

這話表示加威脅，意味已經很較著。連天子也微微蹙眉，不由得側目而視。安伶隻作不見，還是眼含淩厲，直直逼視芳芳。

他冷嘲熱諷的，又當著天子和芳芳的麵，安伶臉上掛不住，頓時神采一變，厲聲道：“你閉嘴！”

安伶亦步亦趨，一起冷靜送到大門口，終究有些忍不住了……

天子終究看不下去，沉下臉斥道：“你多大了，還耍小孩子脾氣！”

夜晚風聲蕭蕭，樹枝屋簷水聲滴嗒不斷。

“袁芳芳！我問你話呢！”

她煞費苦心請天子來走這一趟。成果……問也問了，答也答了，吵也吵了，鬨也鬨了……但是即便如此，關於袁光正的事情，天子仍然冇有給出切當的答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