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,天然天然,”那老者嘲笑幾分,瞅向李煦寧麵龐,哪知麵色又是略微一赤,竟是悶“哼”一聲退上二步,當下一屁股坐於地上,故作哭喊道:“這甚麼世道,這出門頭平買賣就虧大發,當真......”一張紙幣飄落。
那老者忙是雙手齊施,似搶般將那數張紙幣儘數塞入懷中,方是起家道:“小道長欲測何事?”
“李道長?”自旁側傳來一陣呼喊,將李煦寧心神拉回,把眼望去,倒是那金鎖玉關派王坤。
隨即又是一拍屁股,道:“已有三問,再下去便得虧蝕,小道長,就此彆過。”
與先前那般,老者再而哭喊道:“這甚麼世......”連續數張飄落,隨即便聽得李煦寧道:“就這數兒,道爺如果可算出,那這便算。若無,還得勞煩道爺將先前之物一併交還。”
那老者道:“隻可順風搖順槳,莫來危馬過危橋。守株待兔為安穩,緣木求魚枉勤奮。”
“無事,謝過王先生。”李煦寧執一手禮。
那老者道:“古往今來國通病,以訛傳訛蹦躂憐。塵凡怎看焉能破,人間何言豈可癇。長生久視妙處有,唯道獨尊常往前。”
“李道長,方纔見你一人杵於這,便喚了三聲,哪知你卻毫無反應,但是出了何事?無大礙罷?”王坤直瞅著李煦寧。
“女媧後嗣?大亂將起?”略作一歎便將之置於一旁,兵來將擋、水來土掩,厥後之事臨時不談。待將那其他數處一一拜訪過後,果然未曾尋得那高人,李煦寧便撤銷心機,直朝洗墨池內行去。
那三人正處扳談之時,忽得遭那老者一通亂竄,幾乎吃驚,當下便怒罵道:“你這瘋老道,還不快滾!”抬手欲打。
李煦寧又道:“測一字罷,劫。”
“那便好,神童可曾尋得那高人?”王坤問道。
“遊儘五湖並四海,走儘田廣及兩京。出門不帶財和米,全憑子平作謀生。胸中埋冇田數畝,不消耕作天然收。傳讀子平妙驚人,言生斷死不包涵。任是紫袍金帶客,也須上馬問出息......”
“不錯,”王坤回道:“先前聽得神童所說,按耐不住心機,遂措置過店內事物便跟上來,尋得李道長時便見你杵於這了。”
李煦寧反問道:“道爺覺著我現在正思考何事?”
高聳間傳來一溜江湖打油詩,李煦寧抬眼一瞧,卻見一身裹襤褸道袍,手拄檀木柺杖,鬢須皓白,臉孔誇大之老者自前拐角處轉來,劈麵攔過一行三人:“今初到此地,久聞貴處文學之邦,仁厚之俗,公然名不虛傳。三位客長,休要忍口害臊,儘管上前來算個命,測個字,看個月將年將,問個財喜問個買賣利錢,如何各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