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櫻桃樹。我小時候可喜好櫻桃樹了,每次回四川都愛在櫻桃樹下玩。買下這幢彆墅後,我媽就托托運公司,把故鄉的櫻桃樹搬過來了。不幸哦,也不到一年時候,就嗚呼哀哉了。”
“你為甚麼喜好櫻桃樹?”
回味了一番詞境,顧小喜忽而一笑:“我想送你個禮品,但又不想讓你提早曉得,如何辦?”
7
顧小喜一瞬不瞬地望著他,等他吟誦。
“嗯,不過我最喜好的還不是這首《一剪梅》。我最喜好的是,《梅花引》。嗯,如何說呢?有一種被邪術擊中的感受,但這邪術卻很軟很輕。唔,我完整被他圈粉了。”
“會吧。”
“他很孤傲,孤傲到,要和白鷗言情,要和梅花交心。”沐川輕歎,這一聲,似煙波浩渺,無以捉摸。
入目處,隻見一個枯死已久的樹樁,不幸兮兮地蹲在牆角,像是被拋棄的孩子。
天擦黑的時候,沐川和蘇嵐提著一堆年貨返來。
真榮幸啊,他要的那小我,一向是她。
沐川也不喊疼,泥鰍似的從她部下滑走,一腳殺到樹樁前。
他能猜到,顧小喜有作畫靈感了,但她到底畫了甚麼,他還不肯定。
“我哪有那麼陋劣,再猜?”
沐川點頭:“不可,已經迫不及待了。”
“真美。”
倏然回身,他隻抱住她,把頭埋在頸上,微微點頭。
詩詞,實在是不必翻譯的,沐川隻淡淡提了一下寫作背景,詞中孤寂難過、以虛寫實的情境,已然深鐫於心中。
誒?這是樹樁?這能是樹樁?這清楚是藝術品!獨一無二的藝術品!
這份禮品,來得太貴重。
“你猜?”
顧小喜表示遺憾。又是一個淮南之橘的故事。
不知為何,他明顯想說“喜好”,唇上卻似緘了漿糊,收回奇特的喉音。
“白鷗問我泊孤舟,是身留,是心留?心若留時,何事鎖眉頭?風拍小簾燈暈舞,對閒影,冷僻清,憶舊遊。舊遊舊遊今在否?”
“這是甚麼樹樁?為甚麼死了?”
“嗯,行吧,”顧小喜說,“車鑰匙給我一下,我去後備箱拿點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