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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返來,餵雞逗鵝都是我的一大興趣,奶奶見我奇怪,也就不加禁止。雞是雞他媽生的,鵝是鵝他媽生的,物種分歧,脾氣必有差彆。比方你去拾鵝蛋,鵝多會剛毅的抱怨;而你去撿雞蛋,雞多是“隨便拿,姐不在乎”。再者,你逗鵝,這幫傢夥偶然會變得生猛,伸開翅膀直楞著頭向你請願;而母雞則暖和很多,也就是多“咕咕”兩聲以示不滿,你再一嚇,它們還是撒腿就跑。
常常風箱拉起,灶火暢旺,房梁、屋頂便煙霧環繞。燈下,則是滿目美食,一席馴良。彷彿另有甚麼――房梁上的燕子窩。夏季返來,未曾會麵仆人,不過還是謹祝安好。來,敬我們的小燕子一杯。
抄著衣兜站在天井中間,昂首瞻仰漫天銀河,這是都會好久不見的清澈和誇姣。二十世紀末的北方鄉村夜,冇有路燈,冇有車燈,統統的敞亮,都還給了星空。
八點過半,大人們還在把酒言歡。道句馳念,吹個小牛,叨口菜,哈口酒,吵喧華鬨,歡歡樂樂。這是年該有味道,也是思念和鬥爭該有的回報。
“昊澤,進屋用飯了。”
這便是最真最實的農家餬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