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坐著馬車走了很遠,感受越往前走越熱,我和胡仙兒擠在一個車廂中,熱得我大汗淋漓,估計我的衣服都能擰出水了。
我的獵奇心又被勾起來了,幾次偷偷地側過臉打量她,但是車廂內黑呼呼的,看不見她臉上的神采,隻聽得見她輕微的呼吸聲。
難不成太陽君就住這棵大樹上嗎?這的確太荒誕了吧。
我從地上爬起來,恰好跟那人四目相望,那人長著一雙碧瑩瑩的大眼睛,瞳孔卻跟針尖一樣小,最令不舒暢的是他冇有鼻子,本來該是鼻子的處統統著兩個圓圓的鼻孔,他的嘴就更奇特了,尖尖的像是要從臉上凸出來。
隻不幸了胡仙兒,成為宮鬥的捐軀品。
蓬蒙的手還是指著火線。
蓬蒙表情不悅地把我和胡仙兒塞進馬車,然後氣哼哼地上了另一輛馬車。
“你有資格問嗎?桶裡的東西如果少了一個我就殺了你打牙祭。”他把那張怪臉切近我的麵孔,嘴裡噴出的臭氣嗆得我打了個噴嚏。
樹下有一口井,一起上又熱又渴,剛纔又吐了半天,我真的好想喝一口清冷的井水解解乏。
我昂首向上望去,不防備一小我順著樹乾刺溜一下子滑了下來,差點砸在我身上。嚇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在我熱到將近中暑的時候,馬車終究停了下來。
我平生從未見過這麼奇特的長相,不由得尖叫一聲。
我呆住,手搭涼棚望向大樹前麵,隻瞥見樹的四周有幾棵矮樹,以及稀稀拉拉的灌木叢。
我迷惑地看著蓬蒙。
“彆動那桶裡的東西!”
“你個笨女人,竟然敢犟嘴,剛纔你還毛病爺的腳落地,冇瞥見爺正從樹高低來嗎?一點眼力價都冇有。”怪人說著,掄起醋缽大小的拳頭就要揍我。
本來籌算跟美人搭話的我還是閉上了嘴巴,一則我張嘴就露餡,因為我是男人嗓音,二則我來自四千多年後的天朝,對這裡的風土情麵底子不體味。萬一說穿幫了,可就費事大了。
民氣難測,固然她鬥不過嫦娥,也不代表她就是個善茬。
還是冇瞥見甚麼房舍,底子不像是人住的處所。
唯有車簾掀動的時候,纔有光芒射出去,恰逢清風掀起車簾的一角,我瞥見她臉上的神采很詭異,那完整不是一個弱女子該有的神采。
蓬蒙完整不睬會我的嘴巴張得有多大,徑直走到那棵大樹跟前,敲了敲樹乾,令我驚奇的是那樹乾竟然收回具有金屬質地的鐺鐺聲。
我抱起桶,張口就喝,卻發明桶裡漂泊著一層棕灰色圓圓的東西,那些東西毛茸茸的,彷彿還在爬動,此中有一隻差點爬到我的手上,我尖叫一聲,桶從我手中滑落,跌回了井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