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朝廷短長,短長啊。”文若深喘口氣,有些語無倫次訥訥自語。
“甚好。”文若喝茶向來不遵茶道,藉著口渴,一杯飲儘,不在話下。飲罷,文若轉過甚,嘴裡叼著一片茶葉,說道:“富伯,一個位居從二品的多數督兼刺史,一個位居從三品的都督長史,這二人聯手,以官謀商,鬨得全城百姓民怨四起,日子久了,會不會對父親的宦途有所倒黴?”
“久而久之,曲覽民氣儘失,任其坐擁金山,也不敷為朝廷之得了。”說罷,陳富右手端起茶杯,左腕撫著髯毛,望著茶水中文若清幽發綠的倒影有所思慮,緩緩將茶杯放下。
“貶官散財實乃下下策,曲覽是斷不會如許自掘宅兆。”陳富笑道。
一陣竄堂風捲起陳富的白鬚,陣陣風涼拂麵而來,陳富眯眼笑了笑,說道:“依少爺看,天下以何為重?”
“公子所言極是,以是,朝廷更不會治曲覽之罪。”
“少爺思惟迅捷,不愧是長史大人之子,老奴佩服。”
陳富畢竟是上了年齡,被這鬼機警的大少爺一鬨,不由得白鬍子一顫抖。待陳富緩過神,神采並無竄改,隻是輕歎口氣,眼角掛笑,轉念又像個活佛似的說道:“少爺,這些錢兩隻屬兩稅,談何賄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