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純兒便走到門前開了門,與門口的丫環談判了一番,手裡拿著個信封又回到床榻邊,將信封遞與竹枝,說道:“這是阿誰女人留下的,說是人不消見隻要把東西轉交給你就行。”竹枝笑笑地接過信封,並不急著拆開,隻先放在案上,轉過身對純兒說道:“想必你定是非常獵奇如何我就會扯謊阿誰女人是我遠房親戚。實在不然,我母親那邊本來是世家大族,族內上高低下幾百人,我父親怎會記得下全數,平時走動的不過表親一類,阿誰女人名為竹桃,是母親堂妹的女兒,天然是父親不知的。但因為她出去從永寧鎮搬了過來,這才和我又熟諳起來。”純兒聽罷方恍然大悟,又說難怪姿勢與竹枝有幾分類似。竹枝內心想著那封信,便叮嚀純兒再去端一碗冰鎮綠豆湯,純兒也隻能欲言又止,收了碗和藥瓶對了下去。
正要閉門,純兒在門外喊道:“慢些!”竹枝方又敞開了半邊門,讓純兒端了出去。待將裝藥的琉璃瓶和半碗放過冰塊的綠豆湯放在桌上後,純兒邊搖擺動手隻當扇子使,邊微微喘氣說道:“可把我熱壞了,快把香薷丸服下,再喝了這半碗冰鎮綠豆湯,看你的暑氣退不退!”竹枝被純兒的話逗樂了,再加上父親那邊已不消再擔憂,故放下憂思,按了純兒的叮嚀,服下香薷丸,又端起碗喝了幾口綠豆湯,笑道:“多謝純兒姐姐了,你好生歇著,我拿了團扇來替你解熱。”說著起家去書案上拿團扇。以後,一手搖著團扇一手拿著絲帕為純兒擦汗。嚇得純兒忙從座上跳起來,將團扇搶了過來反為竹枝打扇,說道:“我的大蜜斯,你真是折煞我了,我熱熱何妨,隻要你莫再悶悶不樂。”一麵又把竹枝扶到床榻上斜躺好,本身隻立在一邊打著扇兒。
此時竹枝正斜歪在床榻上翻著本《詩經》,自是尚未償還慕容子旭的那本。當發明純兒身後站著父親時,竹枝立馬將書藏在竹蓆下,站起家,恭恭敬敬且斂容正色,向陳老爺請了安,垂首立在原地又不再言語。陳老爺坐定後,說道:“你且過來坐下,我有話問你。”純兒走疇昔扶了竹枝過來坐,又斟了兩盞茶方退到一邊。竹枝左手疊著右手,絲帕都要被手心沁出的汗濕透了,揣測著陳老爺的心機。陳老爺捋了捋髭鬚,微淺笑道:“打你前日從外返來便肥胖了很多,是身子那裡不爽?有甚麼病痛定要奉告為父。”未想陳老爺會如此親和,不但不指責本身私行外出還如許體貼備至,竹枝些許驚奇,定了定神,回道:“多數是暑氣太盛,一時不謹慎中了暑氣,不打緊的,父親熱莫為我費心。”陳老爺轉過身對純兒叮嚀道:“快,讓管家籌辦香薷丸,再讓廚房熬些綠豆湯,快去!”得命,純兒一刻不敢擔擱地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