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枝站在樓台上凝睇,昨日範世成已傳來資訊,說是已經稟瞭然陳老爺竹枝寄住他府的事,陳老爺天然欣喜萬分卻也留有疑問。因此竹枝現已備好衣物,籌辦去處範世成府上。然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蘭兒了,從昨日得知此動靜後蘭兒便一向鬱鬱寡歡,連今早與竹枝的告彆亦不過是簡短的三兩句客氣話。竹枝帶上鬥笠,放上麵紗,悄悄出了府,範世成的車馬已侯在後門外多時。
這日淩晨,天光甚好,院內的合歡花開得十清楚豔,遠看去像是一片緋紅的雲霞。朝開夜閉形如害羞的葉,綴著顆顆晶瑩露水,晨光下愈發剔透。偶有清風拂麵,送來縷縷暗香,淡淡的,不著一絲陳跡,卻又沁民氣脾。
見竹枝出去,她笑吟吟地抬開端說道:“我是這牡丹亭的杜媽媽,今後你便放心呆著咱牡丹亭,少不了你的好處。且不說被那麼臭男人頂禮膜拜,就是女人也會對你心悅誠服。”竹枝點頭含笑道:“不知杜媽媽可否奉告木槿是何人將我賣到此處,你們又如何曉得我叫木槿呢?”杜媽媽起家走近竹枝,繞著她轉了幾圈,重新至腳看了個遍,彷彿做研討似的,笑道:“這賣家的資訊如何能流露呢?奉告了你豈不是壞了行規?再者說,既來之則安之,你有如此仙顏兼才情,不加以操縱不是孤負了嗎?”想來定是被熟諳的人出售了,竹枝乾脆編了謊,說道:“杜媽媽,你可知新晉的探花是我情郎,你如許冒然將我買了來就不怕被他清查到?如果你放了我,我定會讓他以重金相謝。”杜媽媽哼地嘲笑道:“小丫頭,你莫敬酒不吃吃罰酒,你的秘聞我能不清楚?不過是永寧鎮逃荒過來的災黎,竟然扯謊扯到探花郎?真當我是好欺負的?我買了你就是替我掙錢的,不管你樂意不樂意。”說著對一旁的丫環使了眼色,號令道:“把她帶到她的房間去,好生打扮了出來接客。”
秋實拾起粉撲,略帶歉意地笑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