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部屬拜見寧王殿下!寧王殿下,大事有變!敢問荀閣主他――他現在人在那邊?”
突有下人來報,寧王眉頭一皺:“哎?他如何來了?”
“生在影閣,你本來和我一樣,懵懂之時便踏進了不見底的泥潭。現在荀長嫌你笨不再用你,倒也真不必然是好事;不然像我普通泥足深陷,想要拔足登陸……又何嘗輕易。”
“……”
“體貼入微麼?”謝律搖了點頭:“若不是本身調不動滄瀾和沙柳的兵,他會對我‘體貼入微’?”
“竟然……還會天真地覺得,離了都城便是一了百了。今後皇權紛爭、詭計算計,都再與我無關。我隻要在雪山上,守著我和阿紙的一畝三分田……平平平淡過一輩子就好。”
嗬。竟然……竟然是你。
“時至本日,我仍能記得暮年他送我去北漠交戰、另有前年命我去苗疆要地,固執我的手,哭得淚眼昏黃的模樣。”
“王爺,我跟上官蜜斯統共隻見過兩次罷了,如何連您也……”
“十年了,那些人如何能夠放過我?我早該曉得。”
“我不想他那樣。阿紙他……疇昔受了那麼多苦,即使我冇阿誰福分陪在他身邊,卻也但願有人能照顧他。我想他過得高歡暢興的,我、我――”
“這些,我之前竟都不懂。”
雨滴落在窗簷,打出了朵朵水花。謝律滿目蕭索抬開端去,卻見阿瀝正呆呆站在那邊望著他入迷,對他剛纔一番話,一臉的惶惑不解。
“而現在,我每天都在等他,等他過來殺我。他說過的,我如果再敢叛變他,他絕對不會放過我。他明顯是這麼說過的。”
“將軍……將軍說得甚麼話啊!”阿瀝被他幾句話便撩得紅了眼:“如果此生再也見不到師父,阿瀝……必定會很悲傷的!”
“我本來想著要好好照顧他,今後都要他每天都笑著,再也不讓他哭了的!”
“可、可那還、那還不是因為主子對將軍您……主子他對將軍您,總之也不比、不比師父來的少。以是纔會、纔會先要強留將軍在身邊……”
“你第一天見你主子?”謝律嘲笑一聲:“他會有放過我的一天?真有那麼一天,除非他死了,或者我死了。”
“王爺!門外……門外唐少使求見!”
說到此處,狠狠咬了牙:“早知如此,不如當初就死在天牢當中,倒是一了百了潔淨了!”
我是想不開,但即使想不開,卻還不能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