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聞言臉上便有些怒容,夏鳶站在一邊神采也有些發白,唯有曲蓮臉上仍一片無波無瀾。
卻見她垂了頭,淡淡道,“既是夫人發話,我又有甚麼情願不肯意的。”
夏鳶聞言立時便道,“奴婢自是情願。”話一出口,便發覺本身有些孔殷,隻羞紅了臉,不再言聲。
徐氏聞言一愣,便道,“這倒不是。”
聽到女兒這般扣問,徐氏便瞪了她一眼。
曲蓮垂了頭道,“曲蓮不敢違逆夫人,隻是想問夏鳶女人一句。”一邊說著她便昂首看了夏鳶,見她眼中警戒便隻笑了笑道,“夏鳶女人可情願跟我去點翠閣?可情願為世子侍妾?”
兩人對視半晌,裴邵竑便上前存候道,“母親昨夜歇的可好?瞧著您精力不太好,可要請個大夫來瞧瞧?”
待他摔簾而去,室內沉寂好久。
裴邵竑看著她,麵沉如水,終是摔了手中茶盞,拂袖而去。
直過了半盞茶時候,徐氏才睜了眼,看了看曲蓮,開口道,“你也坐吧。”曲蓮這纔在她劈麵坐下。
徐氏雖不將曲蓮當作端莊兒媳,這幾日看在宗子的麵上倒也對她和顏悅色。見她低眉紮眼立在那邊,便道,“我思慮了這些日子,便想著若你有了身孕,我倒也不肯做這惡人,擺佈是你們兩人過日子。本日我去了王府,見著了王妃與小世子。想著廬陵王比起我們世子不過大了四五歲,他的宗子卻都七歲不足。世子此次隨軍出征,想著也要去些光陰,子嗣之上豈不更是擔擱。”
因陳鬆要住在外院,她正清算著這些日子給他縫的衣裳,想著一會兒便著染萃送去。裴邵竑還未返家,自王府返回的裴玉華便吃緊的到了點翠閣。見了她便倉促的攜了她的手進了內間。
及至崢嶸堂,曲蓮進了閣房,便見徐氏正與裴邵靖說著話。見她出去,便著了方媽媽將裴邵靖抱了出去。
曲蓮看了夏鳶一眼,見她麵色羞紅,眉眼間卻掩不住的歡樂雀躍。想她思慕裴邵竑恐也不是一天兩天,現在終是得償所願,便是一貫沉穩現在也有些按捺不住。
曲蓮心知徐氏對本身一向心有芥蒂,現在能心平氣和與本身說話,不過是因著裴邵竑。要讓她帶著本身去赴宴,那便實在難堪她。再者,她因著陳留郡主的事情,倒也不肯前去王府。此時見裴玉華為本身說話,她便溫聲道,“世子不日便要離府,我正趁著這些光陰為他辦理行裝,倒冇甚麼工夫去赴宴。”她隻想著欣喜裴玉華,卻無妨那母女二人聽聞後便同時沉默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