閒話垂垂傳到夏花娘耳中,天然也傳到了夏花耳中。
薛鬆讓薛樹把豬仔放到豬圈去,他則把推車上的東西都抱到了新房西屋,幫著葉芽把席子鋪上,看著空空的空中道:“我還訂了一套箱櫃傢什,明天他們就能送來,舊的就先擱在那頭吧,不消搬。”
葉芽羞怯地點點頭,又趕快解釋道:“我手笨,這三樣加起來,一個月滿打滿算也隻能做出兩套,如果手巧的,五六天就能做個枕套,二嬸你也彆戀慕我,我看春杏就挺巧的,等她練熟了,必定比我強。”
葉芽鬆了口氣,摸摸發燙的臉,走到炕沿前清算東西,哪想從一堆布內裡滾出幾個圓圓的小盒子來,另有淡淡的香氣撲入鼻端,她欣喜地一一翻開,不是香膏唇脂是甚麼?
等他們跑出去了,老三淡定安閒地把門一插,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回身:牙牙,我來了……
林氏還是第一次瞧見侄媳婦繡的成品,一拿到手裡,她的眼睛就直了,“這,這看著比他鋪子裡最好的繡品還要巧,得值多少錢啊?”本來她感覺春杏的繡活大有長進了,可跟葉芽的一對比,自家閨女那的確就是剛學時的程度,也就能亂來亂來莊稼人。
最後老三說:我們出去打一場吧。
對於內裡的閒話,葉芽曉得的並未幾,因為除了偶爾隨春杏去她家坐一坐,她幾近不如何出門的,每天就對著薛鬆兩兄弟,時而被欺負時而欺負彆人,遲早餐時聽薛柏說些書中趣事,日子平平又安閒溫馨。
七月初,林氏要去鎮上交繡活,臨解纜前去了侄子家一趟。
那得花多少錢啊,葉芽很心疼,忍不住問他:“東屋也換了新的?”
聽到這話,林氏再不苟談笑,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,拉著葉芽的手直唸叨:“老二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,竟能娶到你這麼個寶貝媳婦,讓我們也跟著沾了光!好了,你等著吧,二嬸準給你要到三兩銀子的價!對了,這個月你籌辦繡點啥?要多少料子?”她跟掌櫃的打了十來年的交道,有信心談好代價。
聽到最後那句較著戲弄的話,葉芽明白了,敢情她掙了多少錢,他就籌辦給她花多少錢吧!並且還不籌辦讓她持續掙了!
當薛家的屋子垂垂蓋好,四週一圈石頭牆越壘越高時,跟著林氏在一群婦人中間的閒談誇獎,葉芽的賢惠無能垂垂傳了出去。聽到她繡條帕子就能賺五百文,很多人不由拿她與夏花比較起來,最後得出的結論是,薛樹媳婦不但人生的比夏花都雅,連繡活也比夏花好,若不是她已經嫁了人,恐怕就能代替夏花,成為遠近最招人喜好的女人了。村人還說,自從薛樹娶了媳婦後,哥仨又買地又蓋房的,日子超出越好,可見他媳婦是個旺夫的命,是薛家的福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