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祖蔚曉得唐忘現在的設法,恐怕會氣得吐血。他堂堂昊洲天驕,金丹境中的不敗神話,竟被唐忘一刀逼得如此狼狽,乃至不得不藉助外物才勉強擋下那一刀的刀意。
但是,唐忘這一刀,卻如同一記重錘,狠狠砸碎了他的自大。
自從十年前結丹勝利後,他在昊洲同級當中苦戰無數次,未逢敗績。不管是昊洲本土的天賦,還是上三洲來此遊曆的天驕,他都曾與之比武,且從未落過下風。
遠處屋頂上,白髮老者悄悄吐了一口氣,緊繃的神情稍稍放鬆。
“還是差了些火候……”唐忘心中暗歎。
另一邊,杜老頭已經規複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樣,懶洋洋地靠在牆邊,彷彿剛纔的統統都與他無關。
唐忘彷彿看破了他的心機,輕笑一聲,拍了拍他的肩膀道,“你不過是修為低了些,不然阿誰祖莨,決然不是你的敵手。”
隻是他冇想到,祖蔚幾乎因這一敗而心神失守。想到這裡,白髮老者不由對阿誰名叫唐忘的刀修又高看了幾分。
他慢悠悠地從懷裡摸出一壺酒,抬頭灌了幾口,這才稍稍提起了些精力。酒液順著他的髯毛滴落,他卻渾然不在乎,隻是咂了咂嘴,暴露一副滿足的神情。
他順手取出一罈,一掌拍開酒封,頓時酒香四溢,引得他忍不住又灌了一口,這才眯著眼睛看向白髮老者“你們祖家倒是捨得下本錢。說吧,甚麼事?”
他固然不會諷刺祖蔚不自量力,卻也不會再與其過量膠葛。
唐忘收刀而立,心中略感遺憾。
就在這時,白髮老者趕緊出聲:“杜老,且慢。”
祖蔚呆立在原地,目光渙散,彷彿還未從那一刀的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儲物戒中,二十罈美酒整齊擺列,酒香模糊透出,光是聞上一聞,就讓民氣曠神怡。杜老頭肚子裡的酒蟲立即被勾了起來,忍不住舔了舔嘴唇。
杜老頭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光。他接過儲物戒,神識一掃,臉上的醉意刹時消逝了幾分。
他戀慕唐忘的氣力,更神馳那種同境無敵的風采。如果本身也能像唐忘一樣,一招敗敵,那該是多麼暢快?
祖蔚站在原地,神采陰晴不定。貳心中既有憤怒,更多的倒是失落。
“本來……我並非同境無敵。”祖蔚低聲喃喃,眼中閃過一絲苦澀。他俄然明白,本身之以是何嘗敗績,並非因為氣力無敵,隻是未曾碰到真正的強者罷了。
祖家之人,皆無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