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梁瑾這一拳能夠撼江山,卻畢竟冇法撼動這方六合,更冇法燃燒那與天同壽的日月星鬥。刀芒傾落,濺起波紋片片,梁瑾心中莫名有些感慨,“如何能有如此淒美的殺伐?”
保命之物雖換來一絲喘氣之機,但燕飛也知危急並未消弭,他那青稚的娃娃臉上現出了猙獰的笑容,滿身的精血開端燃燒,籌辦搏命一搏。
她的拳意完整泯冇在刀影當中,隻能強行擺出一個交叉拳架,勉強擋住了這一刀。烏黑的拳套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,梁瑾心中不由大駭,這拳套是以無數珍稀質料特彆打造而成,竟然差點被唐忘一刀劈開。
老婦人在這一抹淒美絕倫的刀影下,神情微微恍忽,彷彿想起了年青時的花前月下,誇姣旖旎。
“奶孃!”梁瑾收回了撕心裂肺的吼聲,她當即棄了梁沐,回身向唐忘撲來,要以這個外村夫的血,祭奠與她相依三十年的老婦人。
一個烏黑的拳影正向唐忘襲來,其剛猛之意,如開山,如劈路,雖千萬人吾往也。
固然心中大抵猜到了這些內幕,但唐忘並未多做口舌之爭,也無需調侃對方背信在先。既然為敵,那就為敵。既然脫手,那就決勝負,決存亡!
唐忘心中一片空明,唯有那把纖細的血刀,在心鏡中無數次地臨摹著那絕世一刀的外相。
“兄弟,何需如此!”燕飛耳畔傳來一個熟諳的聲音,緊接著,一道好像新月的刀影落下,彷彿天上明月落了人間。
現在“血月斬”第一次落於人間,唐忘豈能讓它落空?
這是唐忘以心刀為引,推衍夢中恍惚身影的絕世一刀後,凝集而成的致命一擊。這一刀不但包含有適應天道天然的刀之極境,更有問心的表情之力,二者合為一體,被唐忘定名為“血月斬”。
心急之下,一個不慎,燕飛被老婦人的奪命長劍刺穿胸口,鮮血汩汩而出,幾近耗儘了他最後的力量,隨時都會隕落當場。
唐忘表示傷勢不輕的梁沐和燕飛退後歇息,他眼中透著無情的殺意,戰意如虹,刀意沖天,體內的潛能被完整壓榨,“無終式”差遣著“泉影”左劈右砍,整小我進入一種空的境地。
燕飛苦笑,他幼年時非常張狂,但跟著中域雄師壓境,燕家一起南逃,家中長輩戰死者不知凡幾,他也算明白了甚麼是世態炎涼、情麵冷暖。幸而,燕家在南府一帶重新站穩了腳根,他也得以拜在明師門下,修為突飛大進。此番前來木離,也是想好好曆練一番,卻不料墮入如此絕境,存亡懸於一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