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順手拋棄手中的鐵錘,回身向門外走去。
但是,唐忘費經心機備好的殺手鐧,彷彿仍在虯髯男人的算計當中,令他有些擺佈難堪。
自踏入這間囚牢,他以心鏡將周遭的統統倒映其上,早就發覺鐵砧當中埋冇的玄機,而那一人一獸反而隻是虛妄。因為情勢未明,他也隻能順勢而為,見招拆招,隨機應變。乃至不得已之下,他還透露了巨蟒的存在,都隻是為了遲延時候,營建一種搏命一戰的假象。
他忍不住偷偷瞥了眼那端坐不動的虯髯男人,不由歎了口氣。不過,他將這筆賬都記在了滅神教的頭上,今後定要找機遇好好“酬謝”他們一番。
他在鐵砧旁盤膝坐下,將統統的環節重新梳理了一遍,隻是終究的結論仍然是那三個字:不得不。
唐忘狠狠地低聲罵了句三字經,拋開統統的邪念,既然決計已定,那就儘力而為。
據歐括所言,當初他和劉靖為了爭奪那塊黑石大打脫手,終究兩敗俱傷,劉靖化身為陣,而歐括則用本命物彈壓了空間法陣的陣眼。
壯漢本來木訥的臉上,俄然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,他滿身伸展了一下,彷彿卸下了悠長以來的重負,低聲自語,“終究能夠自在了。”
他敏捷將鐵砧支出元塔,本身也籌辦跳入此中。就在昂首之際,正被風暴泯冇的虯髯男人,對著他暴露了讓人毛骨悚然的邪魅笑容。
空間風暴從破裂的陣眼處刹時灌出,唐忘以血刀為軸,藉助力之法則的餘力,長久地將那風暴封擋在體外。
唐忘舒暢地感受著此中的法則道韻,哪怕隻是一刹時的貫穿,也讓他受益匪淺。
此時,壯漢用鐵鉗諳練地夾著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塊,敏捷放在鐵砧上。跟著他細弱的手臂高低揮動,沉重的鐵錘落在鐵塊上,火花四濺,收回富有節拍感的“叮噹”聲。
見對方如此有恃無恐,唐忘的心中更是糾結。
跟著鐵砧中那強大的一擊融入刀氣當中,統統停滯都如螳臂當車,變得脆弱不堪。
與此同時,他身上的氣味開端敏捷爬升,先是武師,再到大武師,直到武尊初期才停了下來。
壯漢規複了木訥的神采,“走吧,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鬼處所了。”
虯髯男人見唐忘遊移不決,嗤笑道,“你可曉得,為何僅僅穿過了四道門,就來到了此地?”
他並冇有希冀唐忘答覆,而是自顧自地持續說道,“這個法陣已被我消逝了一大半,不然即便有那傢夥的法則之力,你也不成能突破此地。歸正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,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些光陰。至於你,能夠漸漸想,想好了再脫手也不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