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他們來到一座小鎮。鎮上人丁希少,瘠薄蕭瑟,不敷百餘戶人家。周凱道:“周遭五百裡內也隻要這裡一家堆棧,委曲傅兄姑息一晚了。”朱雨時道:“多蒙美意,鄙人且會抉剔。”
周凱和老掌櫃自去廚房忙活兒去了,七名大漢圍坐一桌吃起酒來,三杯下肚就扯著嗓子催促上菜,老掌櫃隻好跑出來報歉。朱雨時問曹三民道:“這群人甚麼來路,如何如此霸道?”曹三民從速使了個眼色,抬高聲音道:“小聲點!他們但是馬幫的人,冇找我們費事已是萬幸了,待周兄給他們做完飯後就從速上樓去,把頭低下,彆看他們。”
三人再次上路,周凱笑道:“那些人受了傅兄的恩德不但不謝,反而難堪傅兄,是不是已悔怨恩賜他們了。”朱雨時道:“我隻是憐憫他們的境遇,並非不幸他們的品德。助報酬樂,樂在本身心中,冇甚麼好悔怨的。”曹三民一挑拇指道:“說得好!曹某佩服你。”周凱也道:“傅兄如果削髮人必然是位得道高僧。隻是傅兄賦稅散儘,到了洛陽又如何請我們用飯品茶呢?”朱雨時笑道:“我這匹馬兒還值幾個錢,到火線鎮上賣掉,換頭毛驢也可乘用,餘下的錢便請二位兄台吃酒便是。”周凱笑道:“鄙人談笑罷了,冇想到傅兄如此仗義。這一起上的食宿我全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