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路返回頗不成行,上來時已然轟動了很多人,必然早有人安插好了路卡,隻待他們自投坎阱。但修羅仙子確切未曾預探有甚麼下山的幽徑甬道,真是墮入兩難之境,既不能滯留原地,也不能慌倉猝忙像冇頭蒼蠅一樣亂竄。
歪病叟微一沉吟,點了點頭,道:“他日若再來討還舍利,還請記得喚糟老頭子一聲。”轉頭回望了一眼不老峰之巔,道:“此行遭受大有蹊蹺古怪之處,或關乎嚴峻,各種事端糟老頭子一時想不明白,還需多方馳驅求索查證,臨時也不便帶上那丫頭,待來日再叨擾討要了。”頓了頓,看向盲僧,道:“蕭少俠,可需求老朽同上普渡禪院分辯作證?”
大師共過磨難,特彆在詐擒性清僧一戰中以命相托,是以歪病叟毫不躊躇地將靈魂玉簡送出,蕭如瑟亦偷桃而報李,互換了靈魂印記。話說到了這裡,也不消再過量客氣,先前各自都激起了禁術,這時急需尋覓喧鬨之處休整,互道一聲告彆,便倉促彆離。戴和正跟著歪病叟下了不老峰,在四週一處山坳裡歇下。此處尚在大掩山脈,並非療傷上佳之所,歪病叟卻耐不得再遠行半步,可見其真氣透支之劇,本元受損之深。
蕭如瑟神采凝重,難改風俗地呼了一聲佛號,說道:“前輩古道熱腸,貧……鄙人感激不儘。鄙人蒙此不白二十餘載,也不急在麵前一時。性常長老等死而複活,必有驚天詭計,此番打草驚蛇,隻怕加快其發難。”說罷,頭朝身邊修羅仙子處微一轉動,修羅仙子截口便道:“瞧……問我做甚麼?性常這賊……這老賊害得我苦,總之要和他對著乾到底。”蕭如瑟知她脾氣,這麼說,便是情願和他同心同德,神情為之一鬆,暴露垂憐感激之色。
歪病叟心頭一個莫名的疑團繚繞,可恰好難言難辨,越是這般無處著眼,越是叫民氣生不安,冇法放心。但在這萬毒門門派重地,不老峰之巔,動機閃得一閃,便得放在一旁,當前甲等告急之務,必要清楚途徑,尋一條偏僻小道離山,歪病叟望向修羅仙子,她籌劃已久,當留有妥當退路。
歪病叟點一點頭,跟著摸出一枚玉簡,手掌悄悄一撫,逗留幾息之間,已刻下靈魂烙印,交於昔日之盲僧,現時之蕭如瑟。這靈魂烙印乃是修真者獨占之靈魂氣味,在必然範圍以內,可借之辯白修真者之方位,非極度信賴者不能贈與。
蕭如瑟答道:“該當效力,鄙人所深思的也是此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