盲僧與修羅仙子相處三日,聽她分解此事之諸般假定疑點,全然連貫想通,但是這時反而帶出更大的疑慮憂患,他皈依佛門日久,戒嗔戒怒,不似修羅仙子那般暴躁,伸手格了格她的手臂,道:“清長老,你妙悟佛法,文籍淹通,具大般若,佛門中人無不歎服崇拜,卻自甘出錯,委身萬毒門,難道棄明投暗。”性清長老聞言哼地一聲,不置可否,意態甚是倨傲不屑,哪有一派高僧大德的風采。
性常長老似為四人之首,說道:“幾位都是當世傑士,我等夙來非常看重,昔日或有仇怨,剛纔你們又砍又毒,也該消弭化解很多了吧?”歪病叟嘻嘻一笑,介麵道:“老衲人說的對又不對,你們兩個師兄弟是欠他們的,捱打挨毒那不冤枉,嘿嘿,北邙雙邪恐怕不甘心受糟老頭子這一刀一鞭。”
性常長老道:“當年行事倉促,一時因循乘勢,讓二位蒙冤不白,貧僧在此謝過。”說話時神采非常謙恭慎重。
修羅仙子冇法求證清楚,以她的性子那也不必清楚清楚,早把普渡禪院一乾僧眾看作歹人賊禿,他們冤枉本身,本身更用不著心存敬意,胡塗官辦胡塗案,直接認定如此又有何不成。當下將諸事湊想一處,鑒定普渡禪院中,有一夥心胸鬼胎的禿驢,暗盜舍利,嫁禍栽贓以避人耳目,再盜取藏經閣中貴重經籍,借屍轉移偷運,至於甚麼經籍,她在三墟秘境中得聞《佛光引念術》禁法之來源,誠懇不客氣,順理成章地套用附會其上。
盲僧淡淡呼了一聲佛號,歎道:“常長老,你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去舍利,卻嫁禍江東,叫修羅仙子來當替罪羔羊,手腕未免也過分卑鄙。”
修羅仙子那裡買賬,火爆脾氣頓時燃起,叱道:“你本身承認那再好冇有了。陳年舊賬一併算清,本日不判存亡,毫不罷休。”
盲僧對於普渡禪院僧眾非常熟諳,每一項高深武學技藝專精者,隻寥寥數人,此中功力深厚陋劣,氣勢精美粗糙,各有不同,修羅仙子隻看出招式源流,盲僧雖盲,卻能見微知著,看破真身。麵前之敵鮮明就是當年鎮守塔林,私放盲僧和修羅仙子入內,事發後他殺賠罪的性常長老,與修羅仙子比武的則是關照藏經閣的性清長老。
那北邙雙邪遽然變色,狠辣殘暴之意一閃即冇,歪病叟笑而不睬,視而不見,滿不在乎。性常長老咳嗽一聲,道:“歪病叟師兄談笑了。你不說,我等也要將此法獻上,以請幾位雅正。”見歪病叟漫不經心,自顧淺笑,聽而不聞,又道:“他山之石,能夠攻玉,此中有些念力化身的法門,確需聽一聽師兄的高見和妙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