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芝重心念轉動如電,便即做下決定,手中劍尖斜點,再不顧戴和正三人,隻往紫鱗肋上馬腳處攻去,勁道用得實足,複又疊減輕水真氣,想憑此一劍建功,重創敵手。
血緋煙急道:“不成,鄭芝重卑鄙不假,可修為不容小覷,隻怕反被其所製。”
戴和幫手腳發硬,真氣呆滯不可,掙紮幾番,欲舉手投足分毫而不成得,乃至於舌頭亦生硬難動,想要說些甚麼,隻收回“呃……呃……呃”的聲音,含混難辨,便暈了疇昔。
血緋煙和孟津渡聞聲,攜起戴和正就要遁去,鄭芝重不及細思,頓時將劍勢放大,罩住四人。這原是極穩妥的做法,一來可防對方狡計,製止猝然變招漏出馬腳,二來劍勢雖擴,力有分離,旁人或可不懼,但戴和正昏倒不覺,那是千萬抵不住。
未過一刻,戴和正忽覺一陣寒意自內陡發,一息間便囊括覆蓋滿身,血液真氣彷彿瞬時被凍住普通,再也週轉不得,身外遁光立散,人像一塊石頭般向前滾倒。
血緋煙言語裡不敬已極,恰好無可回嘴,鄭芝重憤怒道:“臭丫頭,我先教你閉上這張臭嘴。”說話間,抬手一劍便刺了疇昔,紫鱗早已全神灌輸防備,手中黑杖橫架,把這一劍去勢封住,將其附帶的真氣震散。
血緋煙瞥見鄭芝重呈現,搶先哭罵道:“好惡賊,你交出解藥,我們便反麵你計算,不然,定教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血緋煙道:“我們有何罪衍該當束手就擒?”
鄭芝重猜是勁敵,不敢托大,手上的招式攻守並蓄,滿擬拆到數十招,看清楚對方路數,再行決計。誰知紫鱗隻守了幾招,俄然大呼道:“你們先走,我拖住他。”
血緋煙急道:“我說甚麼來的,叫你不要管我,你就是不好。”說到這裡已經哽咽,又對孟津渡問道:“孟長老,他,他如何了?”說罷,眼淚已從眼睛裡滾落。
鄭芝重目光掃過戴和正,公然是中了本身重水真氣的症狀,便放下心,道:“四周已佈下天羅地網,戴師侄現在手腳不見得矯捷,你們千萬是冇有逃出去的機遇,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的為好。”
孟津渡歎道:“水墨鄭芝重,好重的心機。戴少俠筋骨健旺,性命無尤,但是重水真氣驅除起來頗費手腳,更有追蹤之效。”
孟津渡當即取出一盒銀針,鼓運真氣,將戴和正騰空托起,嗤嗤聲響急作,過去戴和正身上施針。落針之時手指輕叩慢撚,一提三放,一套行動嚕囌龐大卻有條不紊,瞬息間已在任脈二十五大穴,督脈三十六大穴上布上銀針,隨即口中念訣,手掐法印,咄的一聲,銀針末梢亮起光芒,相鄰間連接成線,這時有一滴滴烏黑如墨的液體自銀針根處沁出,順著銀針上行,彙入那道光芒連線流轉。孟津渡等了半晌,見這黑液無複再加,手指疾點斜揮,針尖流轉的玄色液體隨之激射而起,化為一團黑珍珠般的水球,被孟津渡支出事前備好的瓷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