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舒一咬牙，正要以身材淨化柳嬿婉的亡魂與戾氣，抬手之間，不期然從袖中落下一物來。

沉默半晌，明舒指了指柳家父子：“嬤嬤，你帶他們出去，我先和柳嬿婉見一麵。”

“嬿婉，良時……”

明舒心中一沉。

明舒目光如炬，彷彿能穿透柳家父子的肉軀，看清他們的心，“你們藉著柳嬿婉對你們的信賴，假造了沈良時變心的謊話，讓柳嬿婉心灰意冷，是不是？”

很明顯，柳嬿婉是怨父親與長兄的，他們留在這裡，隻會讓怨氣更重。

明舒：“從涼亭那首詩開端：結髮為伉儷，恩愛兩不疑。歡娛在今夕，嬿婉及良時。”

“再者，父母養她這麼多年，她怎能無私地隻想著本身？爹為了柳家的繁華，辛苦大半輩子，有了這麼一條讓柳家在帝京站穩腳根的捷徑，她做點捐軀又如何？”

明舒深吸一口氣，壓下胸中肝火，轉頭問何嬤嬤：“這些事，你曉得嗎？”

這刀上殘留的氣味是沈良時的！

可沈良時死了，還葬在離帝京兩千多裡的越州，這執念又如何解開呢？

明舒麵色大變，從速加強陣法，讓鏡子吞噬黑氣。

很快，光禿禿的園子中間，隻剩明舒一人。

“嬿婉是柳家蜜斯的名字，那麼與柳家蜜斯結下海誓山盟之人，是誰？”

柳子川額頭排泄密密的汗珠，轉頭看柳老爺，後者如同溺水之人，已是錯愕不安。

很明顯，柳嬿婉的執念就是沈良時。

亡魂在一團灰濛濛的霧氣裡動了動。

隻能先問問柳嬿婉了。

明舒冷冷道：“你們不想讓她犯傻。你們為了她好。你們感覺身為柳家後代，必須為柳家做出捐軀？都是‘你們’，那柳嬿婉呢？”

明舒思忖了下，問何嬤嬤：“這裡曾是沈家宅院，也一向是果園嗎？”

“奴婢就在阿誰角落站著，不打攪您。”桂花幫明舒擺好鏡子，也退到了一邊。

柳子川畢竟年青些，冇那麼沉得住氣：“說甚麼？你想曉得甚麼？”

“柳家隻是平頭百姓，如何能獲咎侯府？蜜斯冇得選啊，隻能嫁疇昔。”

“我天然不能讓她跟沈家小子見麵，便想體例將沈家人驅出了帝京。”

“身為柳家後代，誰不是這麼過來的？爹是，我是，二弟是！柳嬿婉也一樣！”

“為了製止她再犯傻，我找人仿沈良時的筆跡寫了一封信。她卻還不信，非要劈麵與沈良時說清楚。”

園子裡的風疾了起來，一陣接著一陣，四周本就陰寒，此時更是冷如冰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