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曆了兩個男人的陳乃香,這才明白,兩口兒居家過日子,得靠一雙有力量的臂膀,一副能擔負的肩頭,而劉麥稈要啥冇啥。
劉麥稈呢,出外去打工,技術含量高的活乾不了,那就從最根基的乾起,在修建工地上搬磚頭、篩沙子、打混凝土,每天也有十塊錢,一個月三百,一年兩三千,很多了。
村莊裡一下變得熱烈起來,宰羊殺豬,一會這家抱回一台大彩電,一會那家拉回一台洗衣機;有的人家還買了電冰箱、錄相機、摩托車,熱烈是有錢人的熱烈,與劉麥稈家無關。
年底了,家家都忙著購置年貨,在外打工的人也連續回家了,他們不但帶回大筆的錢,還帶回時髦的產品和希奇古怪的見聞。
陳乃香被他刺鼻的旱菸嗆得直咳嗽,她冷冷地瞪他一眼說:“你去村裡看看,誰現在還抽旱菸?”
幸虧當時她留了一個心眼,冇有和他辦理結婚手續,現在她要分開,隻要跟他說一聲就行。
陳乃香做了合作,家裡幾畝地,她和強強種,累死累活,也不能讓地荒著,再養兩端豬幾隻雞,零費錢夠了。
三九寒天的,屋子裡冰窖一樣,彷彿比屋外還冷,室外如果冇有風,在大好天還能曬到太陽,但室內隻要陰沉沉的冷。
劉麥稈大言不慚地說:“我隻喜好這個味,過癮!”
劉麥稈不明白,問:“啥意義?”
劉麥稈事前的各種承諾,全成了鏡中花水中月,陳乃香本來把劉麥稈當作一個寶,現在倒是一根草了。
這個夏季,劉麥稈冇有買回一袋烤火碳,他每天從溝裡揹回一捆乾柴,塞進坑洞;早晨,身子上麵燙得像鐵鏊普通,上麵卻冷颼颼的,冰火兩重天。
陳乃香冷嘲熱諷:“狗隻喜好吃屎。”
遠期目標是來歲買一輛摩托車、一台彩電,後年買個大冰箱,爭奪三年內蓋三間明光鋥亮的大瓦房。
陳乃香看著劉麥稈,百感交集,他還年青,這平生的路還很長很長,他該如何走下去啊?
陳乃香絕望透頂,她想了整整一天一夜,總算想明白了,她不能吊死在劉麥稈這棵樹上,即便吊死了,他都冇有才氣給她辦一個彆麵的葬禮。
甚麼近期目標、遠期打算,又不是搞國度扶植,人生不滿百,何必常憂愁?目前有酒目前醉,明日愁來明日憂,得過且過吧。
陳乃香和劉麥稈正式地談了一次,是關於這個家庭的近期和遠期打算。
陳乃香氣惱,罵:“你之前的地咋種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