喧囂之後_第二十六章 打賭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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閣樓上擺了桌子凳子,新奇的剛下架的葡萄,水靈靈的,金黃的梨子個個有拳頭大,汁水粘人的手,幾十隻蜜蜂繞著梨子葡萄嗡嗡嗡地飛。

但從情分上說,陳揹簍明知改了水道,會給劉麥稈形成水患,但他卻如許做了,既冇和劉麥稈協商,又冇奉告,這就有點過了。

第二次砌界牆時,劉麥稈怕費錢破鈔,推委敷衍,陳揹簍單獨砌了牆,此次,他在牆上冇有留排水口。

陳揹簍有個表兄,年青時在瀋陽軍區從戎,給家裡寄過一張照片,是在天安門前照的,穿戴四個兜的戎服,腰裡繫著裝滿槍彈的武裝帶,胯頭上彆著一把手槍。

劉麥稈哽住了,翻箱倒櫃、搜腸刮肚,劉愛雨除了能唱兩嗓子,另有啥?氣勢上就輸了,但他梗著脖子說:“那不是金鑰匙,是桎梏。”

陳揹簍痛打落水狗:“劉麥稈,你蓋樓啊,不蓋就不是站著撒尿的男人。”

八月十五日中秋節,往年的這一天,何采菊在院子裡唱秦腔,她家的葡萄、梨子、核桃都成熟了,大夥在一起說談笑笑、唱唱跳跳過一個熱烈的節日時,陳揹簍總吊著一張驢臉,摔碟摔碗、指桑罵槐地表達不滿。

劉麥稈說:“我有劉愛雨。”

劉麥稈說:“你欺人太過,你堵住了我的水道,要淹死我啊!”

在兩人的口水戰中,臆想中的樓,從三層加到八層九層,從油坊門蓋到了鎮上縣城,最後蓋到了北京。

魁星樓像是戳在了劉麥稈的內心,他一抬眼,就能瞥見它,霸道霸道,和陳揹簍一樣地對勁洋洋。

這個院子本來是劉麥稈家的,隻留有一個排水口,開在院子的西邊,就是陳揹簍家。

第二天上午,下了一場大雨,劉麥稈就賴在炕上,又睡了一個回籠覺。

陳揹簍說:“陳望春有金鑰匙。”

從目前的景況看,陳揹簍的下半生,也冇有到北京生長的能夠性,北京對油坊門的泥腿子而言,那是太高了,太遠了,在高山之巔,在雲端之上,夠不著,摸不到。

村莊中心有個磨坊,門前有盤青石大磨,早些年,人吃的五穀雜糧、牲口吃的豆料,都是這盤磨子磨出來的。

劉麥稈趴在牆頭上喊陳揹簍,陳揹簍站在閣樓上問:“啥事?”

自那後,這一風俗廣為傳播,在貧乏文娛節目標年代,增加了很多興趣。

北京是大家神馳的聖地,前半生,陳揹簍既冇參軍的機遇,也冇招工的資格,考大學更冇但願,碰上十年動亂,黌舍停課鬨反動,統統通往都會的門路,都是死路一條,抱負終究成為黃粱一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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