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倒不像是說給墨客聽的,酒徒之意不在酒。瓏月聰慧,怎會聽不出來,冰冷言道:“遊龍,卜師叔走了,你身為總盟大弟子,現在不去那往生閣守著,怎另偶然候來我住處?”
瓏月不語,墨客知名火起,兩眼精光一閃,狠狠盯著遊龍,他那臉上的笑容叫墨客恨不能將他亂刀斬死,咬牙怒道:“你再敢笑,我便幫你逆天改命,叫你下半輩子做個真娘們兒!”
乾癟老者見中年男人麵有疑慮,言道:“師兄不必在乎,隻憑那權勢能悄悄無息地呈現在我忘憂林中,便知他們非平常之輩。十幾年疇昔了,他們與我等並無過節,現在更有同仇敵愾之意。若大一個忘憂林,難不成還容不下一個門派?”
現在於院門以內行來一男人,滿麵陰霾,來到石桌前坐下,長歎了一口。
本應是八仙十六君,忘憂林總盟之底子,八仙早是仙元之境,隻是不知為何一向留在這一界,不肯拜彆。而十六君都已達地元之境,仙元之境想來不會太遠,他們分開忘憂,遊曆天下,隻為尋那破升契機罷了。
中年男人雙眼一掃二人,問道:“林中那權勢查得如何?”
此事彆人答不了,那麵黃老者倒是能說上一二,言道:“單憑他敢為逸仙出頭,便知此子甚有擔負。司馬平充迷戀權勢,設想侵犯於他,其他各盟皆不承平。四地當中除了萬域,他隻得兩地可去了。”
中年男人終是放下心來,常言道,臥榻之側豈容彆人熟睡。可現下天元以內已到無人可用的境地,有那權勢互助,這並非好事。
俗話說,兔子急了也會咬人。墨客便在此類當中,常日裡和顏悅色,與人無怨,那卜世待他如似親生,遊龍這傢夥竟能笑得出來,墨客脾氣再好,亦忍他不了。
世人於墳頭拜了三拜,墨客更是於墳前跪地不起,泣不成聲,口中,“師父、師父......”叫個不斷。
雙目一掃這身潔衣,想到頓時便要去那些叫人作嘔的毒蟲為伍,便一陣難過。遊龍咬牙切齒,無法師尊有令,他怎敢不從?躊躇半晌後還是去了。
次日,忘憂穀西側山顛之上已多了座墳頭。
許到此處,中年男人斂去那一臉哀傷,驀地回身,朝那麵帶不屑的遊龍言道:“你,這就滾去穀去,到忘憂林東麵去候著,離火之事,你難辭其咎,甚麼時候離火那群賊子退了,你再返來!”
此處乃總盟,遊龍不敢亂來,隻得將這口氣嚥下,當下冷哼一聲,拂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