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侄兒之見,那陳理逃回武昌之時多麼惶恐。大位尚未坐穩,次年朱元璋便水陸並進,兵抵武昌,陳理隨即出降,一定便顧得上取出這筆財寶。這麼多年,也未曾傳聞過朱元璋取了陳友諒這筆財產。我還聽那老者說,藏寶之事,是陳友諒身邊大將張定邊一手籌辦。因此小侄想來,要找到這筆財寶,全要下落在這個張定邊身上。”
遣退了擺佈丫環仆人,閉了屋門,兩人坐定,呂子通低聲問道:“陽兒,此番你遠去鄱陽湖用時近一年,陳友諒的藏寶是訛傳還是確有其事,可有了端倪麼?”
“那羽士取了夜明冠,反手一鏢將這封信釘在了鏢車上,我們的鏢師待要上前奪回鏢物,四個道人幾個起落,轉眼間便去得無影無蹤了。傷了的劉鏢頭和幾個鏢師都已經返來了,現在都在偏堂內。劉鏢頭擺佈兩臂全都腫起生硬,此時孟右使,木師弟,海軍妹他們幾個已在查探傷情了。”
這番話說得情真意摯,呂子通盯著柳少陽,麵上出現長輩的慈愛垂憐神采,卻又模糊有著一絲慚愧。
呂子通聽罷低聲喃道:“張定邊,張定邊……”沉吟半響,說道“這個名字,叔父已經很多年冇有聽過了。十幾年前,我在士誠主公麾下之時,聽人哄傳,這個張定邊乃是陳友諒帳下第一懦夫。攻城略地,有萬夫不當之勇,隻是一向未曾見過。厥後傳聞陳理出降以後,他不肯投奔朱元璋,便散去了部下兵將,不知所蹤了。”
“確切如此,據劉仲平和返來的弟兄們講,鏢隊出城北走了不到十裡,從路旁閃出四名羽士。當中一人白麪肥胖,好似一根竹竿,手裡使一柄長劍,足下如飛,上來便直撲劉鏢頭,其他三人隻是袖手站在道旁。劉仲平揮刀去擋那羽士,一刀卻砍了個空,隨即擺佈兩臂被那羽士兩劍點中,頓時一麻,被點中了穴道,背上一輕,裝著夜明冠的匣子就被那羽士用長劍堵截帶子取走了!”
“哼!部屬彆的鏢局丟了鏢也還罷了,這威遠鏢局中的鏢頭鏢師,個個都是妙手,如何也能失鏢?何況這武林當中那個不知威遠鏢局是我五行門總舵地點!脫手的點子竟連我威遠總舵保的鏢也敢劫,膽量未免也太大了!查出是甚麼人乾的了麼?”
呂子通昔日隨張士誠交戰多年,深知戰事一開,到處用錢。現在若能得一筆不測之財,天然有不堪之喜,忙道:“那是說刺探到了些線索了?如果能獲得這筆財寶,起兵之時充作軍餉,購買兵械,士誠先主的基業便興複有望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