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訖,蕭暄回身抄起匕首,右手一拉,烏黑鋒刃閃現,寒光凜冽。
“哼!董大林,且問你一句,但是想活命?”
這一其中年糙男人,活了幾十載,也還算有點見地,眼下卻直突突地跪在地上,一個勁地叩首告饒,把那涼冰冰的板磚撞得砰砰直響,麵子裡子的全給扔了。
可這真的帳本如果交出去了,彆說朝廷法度容不下,就是那些頂在頭上的官也得想方設法地弄死咱,指不定,連著一家長幼都得攤上這禍事,下天國去。
聽了這一句,蕭暄嘴角微微上翹,這老狗終究識相了...
蕭暄不想不氣,越想越氣,肝火交叉,浸了一腔。
蕭暄微眯的眼閃過一陣幽光,麵沉如水,整小我變得分外冷冽。
“爺,你...你喚小的前來,有何貴乾啊?”
“嗬,好一個確實失實。董大林,我看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,不見棺材不掉淚啊”,蕭暄悄悄放動手中的匕首,語氣不鹹不淡,有些肥胖的臉龐似笑非笑,麵色陰沉得像把戳人的刀子,令人不寒而栗。
聽了這一席話,董大林便是再蠢,也該是明白了,下午拿出的茶鹽司假帳本壓根就冇能亂來住這位奪目的爺,人家現在就等著本身把真賬目乖乖奉上。
公然,下一刻蕭暄站起家子,踱了幾步,立在董大林跟前,把手中的假賬目攤開,往他麵前一擠,“既然你說這帳本無假,那就請睜大你的眼好好瞧清楚!上麵記錄,‘洪光十四年七月,得鹽二百三十斤,如數上交官庫;洪光十四年八月,得鹽二百五十斤,如數上交官庫’。嗬,一小我口不算少的縣城,好幾個鹽作坊,近百位亭戶,一個月產出的鹽竟還不到三百斤,你當我是傻子嗎?”
肅宗狠狠發了一通脾氣,又癱坐在龍椅上,身心俱疲。
唉,官員們行事冇法無天,我大梁已是壞到了根骨,難以醫治啊!
“啪”一聲巨響,肅宗天子將手中長達十幾頁的奏摺狠狠摔在禦案上,雙眉倒豎,滿目怒意,腮邊髯毛抖了三抖,“哼,是可忍孰不成忍!”
董大林渾然不覺麵前的人已是怒不成遏,卻似找到了前程,越說越有底氣,“如何,你想曉得?嗬嗬,這位公子,不是咱瞧不起你,便是說了,你也不認得。你如果識相,還是罷手吧,這鹽業的水千丈底――可深著呢!自古民不與官鬥,你對於不來的,何必與自個難堪?不若放了我,再留下些銀子好相與,我不會究查。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,咱倆之間,算是清了,何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