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,我說,那幾人莫不是小馳名譽的登州四猛?前些光陰我跟掌櫃的去登州送貨,瞥見大小官衙正貼榜通緝他們呢?”一個商隊小伴計抬高聲線,望向四人的眼神閃動懼芒。
另一側的絡腮鬍男人悶聲道:“先打六角酒來,要烈的。”
隻聽得“攔路豺”扈剛暴喝道:“小娘皮!哪來的雜碎,不識好歹,爺爺們名諱是你配叫的?”
“唉,你們這些小崽子,不要命啦?還很多看幾眼,細心惹怒那幾位爺!”這小商隊裡年紀最大,擔著領隊一職的中年男人看著部屬紛繁探頭打量,頓時叫苦不迭,小聲吼道。
“既然如此,他們不待在登州,跑這冀州來做甚麼?”一旁的二娃嘀咕著。
“啪”的一聲,扈剛的大刀把立在後側的交椅砍翻,見冇砍著人,他頓時收刀迴轉,卻不想,後背一陣寒氣高聳襲來,似是滅亡之影覆蓋,吃了一驚,把這心肝五臟,都提在九霄雲外。
肮臟男人輕視一笑,“就憑你們,也敢在我麵前矯飾?老子行走江湖,最愛的就是砸場子,踩妙手,百場大戰未逢一敗,刀下亡魂數不堪數。今兒在此地碰上了,聽著你們名頭不小,如果不過過手,爺我心底癢癢。”
就在“通目虎”楊騫等人轉眼即至之際,肮臟男低首一笑,雙袖當中,利刃驟出,一閃而過,快若激流衝微沙,渾似電光轟然至。
“二哥!”
眼下入夜了,路不好走,便一塊聚在酒家裡,大口吃酒,談天說地,時不時還傳出些葷段子,惹來一陣轟笑之聲。
言訖,合座驚詫!
“好大的口氣,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!既然你急著送命,我就成全你”,扈剛雙目一瞪,抄起腰刀,猛地一抽,大刀回聲出鞘,腳下真氣一聚,狠狠一跺,轉眼奔到肮臟男人麵門前,毫不躊躇,早落一刀,劈臉剁下,直欲將其砍成半截。
奔東跑西的酒保聞見聲,趕將過來,唱了喏,見四人皆是提刀的凶男人,哪敢怠慢,張嘴便道:“客長,打多少酒?”
三具冇了氣味的屍身裂成好幾段,抖落在地,血流如溪。
這肮臟男人究竟是誰?真是嫌命長了?!
酒保吃了罵,也不敢還口,冷靜退下去,隨即燙酒上來,但是下口肉食,隻顧將來,甭管是雞鴨魚肉,牛羊狗彘,擺了滿滿一桌子。
但是劈麵的摳腳男人拔出小刀,舔了舔上麵的血跡,冷冷望下落空明智的一行人,立在原處,毫無懼色。
商隊裡的人聞言,便都循分下來,謹慎翼翼地喝茶吃點心,不再問東問西。可未曾料,他們一席人說的話,一字不差地落在了鄰桌摳腳大漢的耳朵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