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暄沉默,幾次考慮說辭,最後卻隻要兩字,“冇了”。
蕭暄一聽,倒是神采未變,似不為所動。
蕭暄神經繃緊,眼睛死盯著無塵的腿和竹柺杖,完整遵循他的章法,不敢踏錯半步,因為她憑著直覺,模糊感遭到如果冇有走對位置,結果不堪假想,恐怕命都得交代。
這統統還要歸功於榮親王蕭煜。
“何故見得?”
蕭暄這話答得乾脆利落,切中關鍵。
蕭暄一口氣說完,微微喘氣,不及安息,又義正言辭道,“如果二者皆無,那便國之不國,家之不家,無所望也。”
因而乎,蕭暄一個後代之兵,硬生生掰成了當代人。
“那你感覺現在的大梁兩心還在嗎?”無塵一陣沉默,開口問道,語氣平平無奇,但頭上鬥笠沿邊竟是微微顫抖。
“凡是有誌之士皆可明見!朝中重臣值得拜托的,已是寥寥,臣心殆儘。而當今陛下...雖有仁德,珍惜百姓,看似故意,但卻無保護他們之力,顧恤之心,過猶不及,不然便是婦人之仁,脆弱不堪,極易被人擺佈,豪情用事。”
後山林中,無塵坐在堂前,自顧自削著竹子,充滿傷疤的手高低翻動,令人感到絲絲寒意滿盈。
再加上厥後年事日長,功課也日漲,四周又儘是之乎者也,者乎知也的環境,潛移默化之下,即便是癡頑笨拙之人,也該曉得些八股句章,何況蕭暄聰明,腹中妙語也愈發多。
蕭暄這才抬眼四下望去,頓時大吃一驚,小道兩旁的石壁上每隔一盞油燈,便有一個長四尺,寬三尺的醜惡怪物石像,乃是銅鐵澆鑄而成,臉孔猙獰可愛,長著若血蝙蝠的翼尾,實足惡魔之姿,石像四周另有十幾個直徑不敷一寸的圓洞,細心檢察,內裡模糊約約閃著寒光。
“不必多問,緊跟上我,內裡構造重重,一旦墮入,萬劫不複,你如果死了,隻會臟了我的地。”無塵冷冰冰的語氣,仿若屍山血海裡爬出來,將性命早已看得漠。
下一刻,瞭然於胸的無塵信步邁出,隻不過他餘下的一隻腳和手中柺杖落地之處有些奇特,時而左,時而右,偶然大步,偶然小步,看似毫無章法,混亂不堪,實則倒是到處有蹤,跡跡可尋。
無塵一聽,既不點頭,也不點頭,心下倒是悄悄附和。能看懂這些細節,實屬不易,想來這小兒的天賦年是上佳,本身先前峻厲逼問,卻如快刀斬亂麻,讓她找到了屬於本身的位置,也通透了一些事理,如此,機會便也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