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間的老海員安撫了一句。
注:兩句都出自孟元老的《東京夢華錄》
趙掌櫃笑道:“書畫這個行當說不準的,即便是名家名作,能不能賣上好代價也得靠時運來講。”
在這傍晚日暮時分,暑氣尚未消逝。
……
——
“師師,你且來瞧這幅畫。”男人笑著去攬那女子的腰,指著桌子上一幅奇特的畫作瞧。
但是這些書畫隨便被一個估客倒手賣了,轉折幾手以後,便如同散落的星光普通,四散開去,各自有了各自的運數。
汴梁城沿著禦街一向向南行走,過州橋,至朱雀門外街巷後,便是一片花柳繁華之地。
……
夜間船拋錨在小小港口,四野冷寂無人,隻聞流水。
一船的書畫,七八個箱子。正如海員所說,實在對於範家來講,算不得太多,即便喪失也撼動不了範家的基業、底子的。
遵循著之前的模樣好生在庫倉裡擺了,船老邁解下腰間的酒囊又喝了一口,用袖子擦了擦唇邊鬍子上的殘留的酒水,低聲叮嚀下去:“把真貨鋪到上頭去。趙掌櫃跟我們也是老熟人了,最多驗一下上層的貨。”
“以朕的眼界,竟然從未見過如許的畫作。”男人笑著點頭,從女子手中直接拿了銀壺,對嘴輕喝了一口。
就是在這月黑風高的半夜時分,船艙的庫倉被人翻開,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來回不過幾趟,就將庫倉搬了個精空。
那畫作遠觀時泛著一層油光,收支看了,本來是山川,但是一時又說不清是金碧還是金箋,色采斑斕,看起來非常獨特。
老海員感喟一聲:“老邁仁義。”
船老邁聞談笑了笑,不再多說。
這一日,夏季炎炎,盛暑喧天。
“老邁也不必想太多,我們要不是走投無路,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。”
客船達到徐州的前一天早晨,很多事情都灰塵落定下來。
這船老邁是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,久經風霜的臉上帶著一股子悍氣,幸虧為人馴良,固然麵向略微有些駭人,但總堆著笑,倒也不至於嚇到女眷了。
“官家,在閒看些甚麼?”
也有一些,在幾次顛末端幾手的買賣後,竟然重新來到了本來的目標地,汴梁城。